她送了一口气。连忙走到炉子旁。手里拿起一块布端起了罐子。熟练地将药濞到一个玉碗里。
濞完以后。她拿起碗放到床边的桌几上。又转过身。对我讨好的笑道:“请王女让开。让我服伺王上吃药。”
我闪开。看着她扶起萨哈。小心地让他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拿起勺子舀了药汁。一勺一勺慢慢吹凉了喂到萨哈的口里。
我情不自禁地说道:“这两天。你们辛苦了。”
哈苏的动作稍微停了一下。然后说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问她:“你和谢普妮一直在这里吗。”
“是的。王上出了事。我们心里也乱得很。只想着守在王上身边。哪里还能去别的哦地方了。”又低声说道:“再说。米兰女王下令我们都不许乱跑。只许呆在王上的宫里。”
我“哦”了一声。又问她:“出事那天晚上你也在吗。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是谁发现的王子在塔克丽院子里。”
哈苏小声说了一句。我沒听清楚。又问了一遍。她又稍微抬高了声音说道:“是我。”
这下我听清楚了。我看着她。久久不做声。她还是一勺接一勺的慢慢给萨哈喂药。
我看着她脑后的头发。看着萨哈。萨哈也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悲悯。他摇摇头。哈苏急忙俯下身对他说道:“王上。要把药都吃完了。病才会好的快啊。”
萨哈看着她。又顺从的喝药。
我知道。我知道萨哈刚才摇头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对哈苏发怒。我看着哈苏喂完了药。
我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拿起随身的手绢帮萨哈拭干净嘴角。然后微微侧过身坐稳。歪着头。不回答我的问題。反而露出笑容问我:“听说王女刚才在大殿里说自己是胡夫大巫师的传人。”
我警惕地看着她。点了一下头。
哈苏感叹一般的说道:“王女的性子从小就果断。要是个男孩子该多么好啊。”
“我的性格和是不是男孩有什么关系。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來。不要拐弯抹角。”
说完这话。我看了一眼床上的萨哈。他的眼睛里微微露出笑意。脸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哈苏叹道:“平时也许沒什么。到了如今这关键时刻。假如你是个男孩子。即使阿尔泰王子真的有事发生。你不是就可以站出來代替他吗。”
“胡说。你这个刁妇。你害了阿尔泰和塔克丽不够。现在又想來离间我和阿尔泰。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真是可笑。哈苏为了讨好我居然敢这么说。这个女人莫非把我当成她保命的稻草。
哈苏一点也不害怕。坦然的说道:“做错事的又不是我。我怕什么。再说。”她看了一眼仍旧守在殿门口的妮娜。低声对我说道:“王女难道甘心将楼兰拱手让给米兰女王和巴拉克。”
哈苏的话让我的眉头不停地跳动。而萨哈对她的话居然露出赞赏的意思。微微点头。
我惊讶地看着萨哈。萨哈又对我闭了下眼睛。我的心里狂跳。哈苏说出的话就是萨哈的意思。萨哈因为不能说。所以有一部分心思通过哈苏转达给我听。
我俯下身。小声问他:“可是。父王、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哈苏扶住我。也低声说道:“王女也可以仿效米兰女王。做我们楼兰的女王啊。总之。决不能让害了王上的人得逞心愿。”
“可是。我怎么做呢。我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啊。”我茫然的看着周围这一切。突如其來的变化让我感到无助。
不。我才不稀罕什么女王的位置。楼兰是属于阿尔泰的。阿尔泰还沒死。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阿尔泰。洗清阿尔泰的罪名。
我又一次问萨哈:“父王。你一定要告诉我。这件事很重要。到底是不是阿尔泰刺伤您的。”我紧张的看着萨哈。说道:“父王。您只要摇头或者点头都行。请您一定要告诉我。”
萨哈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说。可是突然她咳嗽了起來。
他咳得非常猛烈。不停地咳着。胸膛也震动着。鲜血又从胸口的白布里沁了出來。
“找巫医。快找巫医來。”哈苏大声的叫着。紧张的对我说道:“王女不要再问了。不是阿尔泰王子还会有谁。我当时亲眼看到他的手中握着那把剑。那把刺入王上胸口的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