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她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她突然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掏出一面铜锣。举起落槌就是猛敲了一下。
“当。”
清澈的锣声传來。不断震动着我眼前的冰花。
白吉刚追到阮含月身后。猝不及防之下。那铜锣就在它面前响起。耸动的耳朵一下子受到了刺激。身子也猛的一滞。停在了原地。被锣声发出的震动干扰了它自己接收信号的频率。
阮含月见白吉如此。立刻又來了一下。
白吉果然茫然地晃着脑袋。不知道往哪里追了。蝙蝠的视力退化严重。嗅觉也不好。现在真的就成了睁眼瞎子。
阮含月不断围着蝠怪白吉敲着小铜锣。跑向另一边的弟弟也回來了。他手里更夸张。居然是一对铜钯。兴高采烈的“嗙嗙嗙”敲着。白吉彻底凌乱了。早跌落在地。一个劲儿的在原地打转。
我看到此情此景。心中无比欢喜。这两个小鬼又救了我一次。不过还有一个去哪了。
正思索间。就见草丛里钻出來一个脑袋。小小的身躯上挂着七八个瓶子。这不就是之前我让他们做的煤油燃烧弹吗。沒想到我走之后。她们又做了几个。难道这小家伙要帮我完成我未尽的事业。
只见他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姐姐身边。从姐姐手里接过铜锣。兴奋地敲起來。而阮含月则取下他身上的煤油燃烧弹。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其中的一瓶。
“啪。”
小手将瓶子扔出。带出一道我见过最美的弧线。准确地落在了白吉的身上。
白吉居然沒有防备。她居然成功了。是啊。白吉现在满耳朵都是不绝回响的铜锣和铜钯声。连要追的目标都无法判断。又怎么能躲得过那煤油瓶。
煤油洒落。蘸火即燃。蝠怪白吉顿时变成了一只火蝙蝠。尖叫声甚至盖过了锣声。但孩子们却不为所动。
一瓶接着一瓶的煤油弹被砸到了蝠怪的身上。滚滚的浓烟带着呛人的气味传來。原本威风八面的妖怪。居然在三个孩子的面前失去了神奇。
白吉不断地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但煤油实在是烧得太旺了。就看见一团火球在雪后的山坡上翻滚。周围有三个兴高采烈的孩子在不断地敲打着手中的乐器。
渐渐的。渐渐的。尖叫声越來越小。火球也不再滚动。到最后完全消失了。
山坡上只留下了一小段焦炭。什么千年蝙蝠、什么岷山十怪的老二、什么挥翅成雪、呵气成冰的白吉。都不见了。从孩子们出现到搞定一切。只花了十几分钟而已。却解决了我差点牺牲性命也无法完成的事情。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事。
我们一人一妖。又是拆屋、又是烧房。接过一个躺山坡上不省人事。一个被冻成半截冰棍不能动弹。居然又被她们三个救了。
三个小家伙欢快地从山坡上冲下來。见我一动不动都笑弯了腰。
姐姐帮着弟弟从耳朵里把严实的棉花絮掏出來。原來这就是他们不怕尖啸的原因。根本听不到。怕什么。
屋子已经塌了。三个小家伙也不见沮丧。将我拖到阳光最盛的地方晒着。用在我稍远的地方架起了一堆火。双重热量下。我的身体慢慢解冻。终于恢复了自由。
我将狼王白满扛回院子。用自己的气息慢慢修复它受损的耳膜。不消片刻我和它都恢复了。它见死里逃生。问道白吉的下落。我把事情的原委和它一讲。就连它也不敢相信。是眼前三个普通的小孩子消灭了修行千年的蝙蝠怪。
“叔叔。我说的吧。妖怪有什么好怕。不就是一只蝙蝠嘛。你还非让姐姐管着我们。不准我和弟弟來。要不是我们偷偷拿着东西跟來。你们两个都死掉了。”阮成龙瞪着我。眼里满是得意。
我摸着他的脑袋:“你们怎么想到这样对付蝙蝠啊。”
阮含月笑着说:“我们去蝙蝠洞捡夜明砂。同时也抓蝙蝠卖钱啊。只要大声敲锣。蝙蝠就会乱飞。很好对付啊。叔叔你不知道吗。你好笨哦。”
我红着脸看了看天色。已近中午。再过几个小时。又会有哪些妖物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