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离开乃蛮,和崔先生作对啊。难道你为了她,连崔先生都不管了吗。”
世上,有那么多的寒冷和悲伤。我们在泪水中挣扎,在嘲讽里坚持,我们一次又一次地被怀疑摧残,被伤害覆盖。小心翼翼地坚强着心里的每一寸土地,在这个丛林一般严酷的世界上,艰难地前行。在最热闹的人群里被孤独侵袭。
似水的流年里,你又是否真的遇到,那个一心一意爱着你的良人。
“我想看更多的风景,做更多的事。而这些,乃蛮是给不了我的。”崔安节看着少女娇艳的脸庞,认真地说道:“如果在战场上遇见我,不要留情,记得要杀了我。”
“哼哼,就你的身手。”少女不满地抬头看了崔安节一眼,轻声道:“上得了战场才是怪事。”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最初的起点。
“巴鲁!你们又在欺负人了!”一个小女孩双手叉腰,气愤地指责着眼前的三四个男孩,他们此时正把一个瘦弱的男孩围在中间,想要抢他手里的玩具。
“你又来坏事。”那个叫做巴鲁的男孩懊恼地看了那女孩一眼,显然被她坏过的好事已经不止是一次了,遗憾地转身离开了。
“你没事吧?”
“恩,还好,谢谢你。”
女孩的脸上挂着阳光般纯净无限的笑容,轻轻地说“我叫扎娜,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你叫什么?”
“崔安节。”男孩弱弱地回答着,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不要怕!”女孩豪迈地踮起脚尖,拍了一下男孩的肩膀,大声地笑道:“以后只要你说是我的朋友,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了。”
男孩傻傻地摸着自己的脑袋,憨厚地笑道:“那谢谢你了。”
“没事。”女孩好奇地看着男孩手里草编的动物,道:“这是你编的吗?”
“不是,是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哦,那你父亲呢?”
“我没有父亲”男孩悲伤地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是被崔先生买下来的奴隶。”
“这样啊。”女孩似模似样地点了点头,装出一副完全听懂了的大人模样,笑着说“那你跟我练武吧,就你这身手,以后怎么上战场啊?”
“哦……”
数千年来的世间,或许真的有不经雕琢打磨就已经天然成型的美玉,只是更多的,却还是在一刀一刻之间,细细地雕刻着纹路,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们都曾有过无知而懵懂的时代,我们都曾有过深深怀疑过自己的时代。不是所有人从一出生开始,就能接受一个世界的赞誉,享受潮水般涌来的掌声。我们都曾经在稚嫩的年级里有过这样、那样“不堪回首”的记忆
可是,记住吧,记住那些,纵然在最糟糕时代,也依然向你伸出了手的人吧。因为他们,陪你度过了,你最糟糕的时代。
那个永远留在时光里的姑娘啊,她陪你成长到可以坦然接纳幸福的年纪。而如今的你,又是否还会想起,那眉间明媚的笑意。又是否还会在每个月圆的晚上,偷偷地在心底想念?偷偷地想念,那个稚嫩而糟糕的时代?
崔安节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低声道:“你自己当心。“说完便转过了身子
“哎……“少女轻轻地咬着嘴唇,白皙的脸颊升起了一团俏丽的醉红,慢声道:”如果我不介意你喜欢那个汉人女子,你愿不愿意回来,我爹也很喜欢你的。“最后的声音,几乎细如蚊喃。
年轻的书生一下子停下了脚步,他缓缓转过了身。古井一般深邃的眼眸里,流露着真挚的悲伤和愧疚。暖暖的阳光映在他深红色的北唐官员华服上,像是夕阳的余晖落寞在平静的湖面。
何日功成名遂了!可惜,不能再还乡。
今生?以后?可能,都再也见不到她了。
原来,不是不悲伤,原来,不是不动心。
生命中,曾经有这样的一个女子。她替他打架出头,度过生命中最稚嫩的时光。她替他剥开洋葱,看着菜谱下厨做饭。她替他泡好参茶,在每一个孤单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逗他开心。她让他的欢笑和泪水全部沾染着她的身影。她很爱他,比世上所有的女人都要爱他。而他,又替她做过些什么?
这个念头猛然映入脑海,崔安节忽然感到一阵阵的恐慌,一种生命中从未曾感受过的恐慌。一种可以让一个谋士感到窒息一般压力的恐慌。
他不知道她骑马时最喜欢穿那一双靴子,不清楚她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拉弓射箭,甚至不能准确地说出她母亲的全名。
是的,这些好像都不重要。但是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人。那么这些?都会变得重要。
无限的愧疚感排山倒海一般地涌来,一寸寸地淹没了心间。
他伸出手,紧紧地抱着身前的女子,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滑落,大滴大滴地打湿在地上,心机深沉的少年书生红着眼,一遍又一遍地说“扎娜,对不起,对不起……”
曾经,我们在躲雨的屋檐下,指尖轻触那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