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馨然轻叹了口气,继而又笑道:“枯将军!家父纵横南北多年,自几百兵马起家,有如今之声势,哪是可以随便阻截的?家父临行前将全城百姓托付与我,我定会以命相守极水城。不见我父,定不开门。况且,我全城都是极水养的石英石打造,沥去脆性,坚韧无比,别说刀枪,即便是攻城弩车也奈何不得。我城内囤粮可供给军民三年有余,我城地势险峻,通城之路狭小崎岖,易守难攻。这些枯将军想必都知道,才会如此抬举小女,日夜促降吧?”
这女子好生了得,枯木荣心想,别看她笑意盈盈,平静如水,只是寥寥数语,但可抵得上千军万马!不行,不能再让她开口,以免乱我军心!
“呵呵!”枯木荣笑道:“水将军说笑了,量你纵有铜墙铁壁,我十五万大军拿你一万,岂不是易如反掌,今日天色已晚,我军疲惫,待到明日,定决一雌雄!告辞!全军回营!“
枯木荣立转马头,手一挥,即刻示意鸣金收兵,动作一气呵成,根本不给水馨然说话的机会,走出许久,回头一望,水馨然笑而不语,且向其作了一揖礼,枯木荣心中略惊,此女
子知进知让,颇有胸怀,大敌当前,尚能给敌家面子,如春风拂柳般自然,真乃世所见。。
“唉!”枯木荣回过头,望着前面,点起了密集的灯火,又长叹一声,因为他知道,今晚回到营帐又得是一阵奚落,自上次九天闯营后,胡查虬不但不感激枯木荣,反省自身,且屡次挤兑枯木荣,甚至私下认为是枯木荣与九天里应外合闹了大营,目的想提高声威,以夺掌军之位。
眼看中军大帐就在眼前,枯木荣又摇了摇头,其副将知道枯木荣的心思,说道:“枯将军,何必受制于如此小人,枯将军若愿意,末将愿为将军牵马坠蹬,再谋出路。”
“哎!休要胡言,我枯家世代忠良,切不可做此等忤逆之事,此处人多耳杂,莫再多说,速速退下,以备明日之战!”枯木荣说着便要进中军大帐。
“是!”副将也知其脾性,叹了口气,退了下去,其他书友正在看:。
枯木荣面色凝重的进了大帐,大帐里站着两个副将,胡查虬穿着黑锁甲,坐在中央帅椅上,看着军折子,头也不抬,只是用眼瞟了一下:“枯将军,有何贵干,劳您大驾来我营帐啊?”
枯木荣一听此言,心中一阵抑闷,这胡查虬明知道,我来是汇报为何不攻城而鸣金退兵,却这般阴阳怪气,入其帐下以来,一直这样,真可谓郁闷至极,枯木荣苦皱着眉头低头答道:“向胡掌军禀明军情,定夺对策,以备明日之战!”
“什么对策?你不是都想好了吗?”胡查虬阴阳怪气的说道。
“末将不明此意。”枯木荣说完便皱起眉头。
“嘿嘿!”胡查虬捏了捏胡须,呲牙笑着说:“何须与我定夺?今日你不是定夺的很好么!”
枯木荣心知退兵为兵家之耻,且十五万对一万,自知理亏,默默叹道:“唉,胡查掌军!今日您不是令末将自行定夺么?”
胡查虬猛一起身,军折子一摔,大叫道:“你还狡辩!你上阵前,我说什么了!你给我重复一遍!”
“是!攻城之时可自行定夺!”枯木荣无奈的说道。
“是啊!我说的是攻城之时自行定夺,攻城之时!没让你弃城而去啊!”胡查虬又蹦又跳的,指着枯木荣说着。
枯木荣心想,你这不是咬文嚼字么!唉,算了,哪次不是这样刁难,想到这里,强装笑颜:“胡查掌军,末将确实把军令理解为自行定夺,因为若是贸然攻城,那极水城城防坚固,且占尽地利,我军纵然攻得下那城,恐也死伤过半,所以今日本想以声势威吓敌人,令其胆寒,再作计较,哪想。。“
“哪想你还敢军前抗令!给我拖出去,重打一百军棍,以儆效尤!“胡查虬大嚷到。
胡查虬旁边的副官连忙上前说道:“胡查掌军,明日攻城,枯木将军为主将,还请胡查大人三思!“
胡查虬心里明白,军中能打仗的没几个,故而哼笑两声:”既然有人给你说情,权且记下这顿打!明天给我将功赎罪!“
枯木荣心中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忽然!帐外喊杀声四起,如雷震天,兵器相击如雨下,马声嘈杂似风鸣,听得有人大喊:“敌军劫营!敌军劫营啦!”
帐内四人皆惊异立身,胡查虬此时慌乱无比,不知是哪的敌军,逃都不知往哪逃,自上次紫木将其打成重残,每遇战事,便如六神无主,坐立不安,更不用说这次打到家门口了!
枯木荣马上说道:“胡查掌军勿慌!末将定保掌军平安!况且掌军不是被黑盲盔甲治愈了吗?现已恢复以往骁勇,区区毛贼,不必慌乱!”
“哦!对对!这我倒是忘了!”胡查虬这才记起,自己已经不是重残之身,急匆匆笑着说:“刚才我只是考验你们几个谁最忠心,最机灵,看来还是枯将军啊,哈哈,枯将军,下一步怎么办?
“事不宜迟,勿再笑谈,请两位副将护送胡查掌军随我身后,我自当重整军队,杀出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