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刘备大军继续开拔,一路行來直至黄昏扎营之时,也未见有江东军前來袭扰,
“军师,你那计策不好使,俺老张依计藏于密林之中,喂了一天的蚊子也沒见江东半根人毛,”张飞进得帐來,一边挠着胳膊被蚊子咬的包,一边冲法正抱怨道,
“看來,某倒是小觑江东了,”法正闻言不由老脸一红道,
本來按照法正之谋,是刘备继续引大军前行,而张飞则是自领军马隐于密林之间策应,待到再有江东军前來袭扰之时,张飞自可从侧翼发起猛攻,打江东一个措手不及,奈何走了一天,江东人马楞是半个不见,丝毫不给法正得计的机会,
“见招拆招,二弟三弟,军师,今夜可早早歇息,明日加快脚程急行三十里,”连日來,数十万人马一日只前行得十几里地,这让刘备暗自心急如焚,
“照这个速度走下去,不得走到秋收时分方能到达江陵,难道某要在江陵过年么,”刘备心里暗暗道,
“喏,”帐内众人齐齐抱拳称喏不已,
是夜,连绵不绝于野的川军营帐里,早早就熄了火烛,除了安排在大营四周往返巡视的游骑和岗哨之外,所有的士兵和民夫都已酣然入睡,
“通通通,吼,吼吼,抓刘备,”待到月至半空,隐约间忽然从旷野之处传來一阵鼓号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人马的喊叫声,
“主公,主公,快快起來,敌军袭营了,”有值夜小校慌忙闯入刘备帐中急唤着他道,
“休得慌张,传令云长率轻骑前去迎敌,余者整装结阵固守大营,”刘备擦了擦眼屎,翻身而起道,
“大哥,某引军巡视了大营方圆五里范围,并未见敌军踪影,”一个时辰之后,关羽回到营中向刘备禀报道,
“不可懈怠,今晚务必多派人马防范敌军,”刘备一扶双股剑,冲帐内将校下令道,
“喏,”众人齐声领命退出帐外,按照刘备的要求安排人手去了,
“折腾了一夜,连敌军半根人毛都不见,”次日清晨,大军开拔,走在路上,有昨夜值守的川军在那里打着哈欠抱怨道,
“小点声,你想被鞭挞么,”有老成一点的士兵连忙提醒道,
“唉,守住西川那一亩三分地,人打不进來,我们也不去惹别人,大家相安无事的过过太平日子不好么,,”那士兵心里对于出兵伐孙似乎有很大的怨念,
“你晓得个锤子,你以为主公就和你一般的混吃等死么,主公是心怀大志的人物,”有士兵闻言耻笑着那个士兵,
“你个瓜娃子,你死求咯,你屋滴堂客还不晓得会便宜了哪一个,”
“日你个先人板板儿的,你啷个晓得老子会死求,未必死的不会是你这个瓜娃子嗦,”
两人在阵中就这么斗起嘴來,进而发展到了推搡的地步,这番动静,也是惊动了策马督军的关羽,
“尔等看來精力充沛得紧,昨日主公尚且体恤尔等不忍催促脚程,哼,全军急速前进,不走完三十里不许休息,”关羽冷然一提青龙偃月刀,丹凤眼寒光一闪就冲士兵们高声令道,
“这下你娃的腚眼都松求咯,三十里......”
“都少说几句,三十里还堵不了你们的嘴,未必过哈要将军再加三十里,走,莫多说话咯,”有老兵肩扛着长枪,冲这两只叫鸡公吼道,
一路急行,直到日暮西沉方才作罢,中午的伙食,士兵们只是啃了几口随身携带的干粮,就了几口清水,等到了宿营地,早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主公,今日又未见敌军前來袭扰,今晚他们恐怕是又不会让我军安睡了,”法正将鞋子脱下來,抖了抖里面的砂砾,对刘备说道,
“也不见得,我看那孙权已经是无计可施,只有用这种龌龊手段來干扰我军,能拖得一日是一日罢了,”刘备将脚伸入早已装满了热水的木桶里,一边泡着脚一边摇头道,
“主公所言,似乎有些道理,”法正低下身子帮刘备揉着脚掌道,
“孝直,月來连番急行,想必也是辛苦不堪,來來,你我二人共用此水,烫一烫脚解一解乏,”刘备伸手拉起法正,邀他一起做一次足疗,
“主公,万万使不得,”法正借势起身推辞道,
“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一桶水而已,來來,休得呱噪,”刘备伸手将法正拖到自己身边,让了一块地方给他道,
“待到我们在版图上画上一个大大的圈,到那时百姓们就可以安居乐业,不再为战火所扰了,”刘备将版图摊开,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个圆圈,对一旁惬意的泡着脚的法正说道,
“主公仁义,某法孝直,一定会陪主公画完这个圈,”法正闻言将手覆在刘备手背上,坚定的说道,
“孝直,”
“主公,”
刘备,法正二人彼此对视一眼,用力的将手握在一起点头道,
是夜,一日急行了三十里的川军士兵们早早的就躺倒入梦了,而刘关张三兄弟外加法正,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