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发,就是一个十五岁的苦命孩子,哪里会想到道君的大半个灵魂竟然寄生在自己的体内?从昏迷中醒过来之后,王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一直到八月二十日这天,王发忍不住对长臂大哥冯无常说:“大哥,我这几天每天都做噩梦……”
长臂大哥冯无常说:“我说的呢,看你一直也不是很精神,每天早上起来是还满头的汗。我觉得八成是还没缓过来吧,毕竟你在黑狱里蹲了三个多月,又经历了生死,就是个铁打的人也经受不起啊。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别多想!”
王发说:“……或许吧!”
冯无常说:“像你这种情况,本来应该躺在舒服的床上,吃着好东西,静静的安养……”
“哈哈”王发摇着头说:“大哥,开什么玩笑……”王发心说“以现在的情况,有个山洞住就不错了。”
长臂大哥拍拍王发的肩膀,说:“好了,小桃子他们在那边玩,我们也过去看看。”
“好……”王发跟在冯无常身后,来到其他几位兄弟玩耍的地方。
几个人都是孩子,本来心性就轻。七个人当中最大的长臂大哥也不过才十六岁。从祛风大会过后一直到八月二十,五天的时间了没人找到这里。当初的担心也轻了下来。几个兄弟渐渐开始多了欢笑。
尤其是小桃子,这个小鬼一个也不肯老实,他正在和憨人老二戏耍。
老二阚刀身高体胖,虽然性格憨厚粗鲁,但是对自己的六弟小桃子从来不发真火。就算有时生气了,不过一个柱香的时间就好了。王发过来时,阚刀正追着小桃子,“你还给我……”小桃子身体灵活,像个泥鳅一样滋溜滋溜的来回乱窜“不还不还,有能耐就来抓我……”。阚刀就是几次都碰到了他,但就是抓不住。
大奔儿头马拉稀不敢直接戏弄阚刀,只是在一旁煽风点火。阚刀不懂,被马拉稀激得有些上火,记得“嗷嗷”直叫。可是越急越抓不住。马拉稀鬼点子多,站在一边看就笑弯了腰,直拍手叫好。
王发看着三个人玩的不亦乐乎,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和长臂大哥冯无常一起到洞口处。洞口那里,长发少年柳毛儿正在准备午饭。
八月末的这个时节,东镇的道米虽然还没有成熟,但是将就着还是能吃的。柳毛儿在田地里偷了些道米,拿到洞口。他想为兄弟们做一顿米饭吃。
王发对柳毛儿说:“三弟啊,处理道米这活儿你应该找我来帮你干啊,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我是道粮店的学徒啊!”
柳毛儿笑笑说:“七哥,大哥,不用你们干了。也不多,我一会儿就干完了。”
王发和冯无常不听,坐在洞口帮着处理道米。冯无常说:“老三啊,着些道米是在哪里弄的啊,别让人看见了,找到这儿来就麻烦了。”
柳毛儿说:“你就放心吧大哥。不会的。那片地离这里挺远的。再说我偷得也不多,这块地里偷点儿,那块地里再偷点儿,不会被人发现。”
“那就好。”
王发笑着说:“还是老三精!”
王发、冯无常、柳毛儿三个人一边处理道米,一边看着小桃子他们,不时的也会被阚刀那憨憨的样子逗得一阵大笑。虽然还不是太懂,但是都隐约觉得,这才是快乐,这才叫好日子。
忽然,柳毛儿和冯无常停下了手里的活,呆呆的看着王发。
王发是一边干着手里的活,一边看着小桃子玩耍,突然感觉大哥和三弟那边没了声音。回头一看,只见大哥和三弟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表情很是吓人。
“……怎么了?”
“老七……”冯无常一指王发的手里。
王发低头一看自己也吓了一跳。“啊,这……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王发一看自己处理的道米都已经成了黑黢黢的炭。一闻自己的双手,一股焦糊的味道。但是不是特别浓。王发傻了,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心说:“我不是醒过来了吗,怎么还有这种奇怪的事情?”
“难道我还在做梦……”王发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脸。“啊”,疼,不是在做梦。
“老七,你干什么,你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冯无常抓住王发的手说:“老七,老七……”
王发回过神来,直觉得自己已经一身的冷汗了。
长臂大哥冯无常见状说:“老三,把他架进去。”
柳毛儿和冯无常一起把王发架进洞中,放在石椅上。王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琢磨着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怪梦,怪事,接踵而至……
冯无常从洞口拿过那些黑炭似的道米,捻在手里说:“这……应该是……法术吧……”
“啊,法术?”柳毛儿一听愣住了。“七哥在龙步成的店里好像没学过法术吧?那个老头儿哪有那么好心?”
“……不是法术,又能是什么呢?”冯无常说:“没有别的解释了……”
王发看着自己的双手,呆呆的说:“我这双手……法术?”他实在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