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一听,不怒反笑。他说:“你这孩子,小小的年纪,竟然这样聪明。不仅聪明,还很大胆。敢这样跟我说话,好,真好。以你这样上佳的资质,若我还活在人间,一定会倾力相救的。不收你为徒,誓不罢休!”
王发不屑的说:“谁稀罕?”
中年文士似乎没听见王发的话,话锋一转说道:“可是现在我已经自身难保,见到有缘人,也是爱莫能助啊!”然后不再说话,拉起王发就走。王发只觉得呼呼耳边生风,脚下的景物飞速的向后奔驰,看上几眼就感觉到头晕目眩。王发不知道过了多久,再睁开眼睛时,中年文士已经带着他落回地面。
王发看时,眼前依旧是山郊野路,只是夕阳斜照处,赫然多了一间茅草屋。远远的看去,一个黑字白底的幌子无风自飘,中间写着一个大大的“汤”字。走近时,屋外有一张桌子,周遭四张椅子。想是待客用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一张。房屋虽然是茅草盖顶,但是不失精致。黄泥墙摸得笔直挺拔,门窗仿佛丝毫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不知建造这间房屋的是那里的匠人,竟然有这样巧夺天工的手艺,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王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酒家?”
中年文士微微笑道:“你不是说我死过好多回了么?”
王发道:“算了,不问了。只是这个酒家竟然挂了个‘汤’幌,真是奇怪。”中年文士道:“既然挂着汤幌那就不是酒家喽!”
王发不顾,朝着屋内喊道:“酒家,酒家,来客人喽!”
“哎,来啦!”应声的是个女人,声音细腻甜美。话音刚落,门口就闪出一个容貌俏丽的女子来。虽然身着粗布衣,头戴草荆钗,但是难掩天然无雕饰的美艳。王发看了心里暗自惊叹:“这条黄泉路,真是处处给人惊喜啊!人世间哪会有这样漂亮的姐姐。她一定是一位仙女。”王发迎上前说:“仙女姐姐,你好啊!”
女子听了“呵呵”一笑,说:“哪里来的小孩子,这么会说话?”王发说:“我是高门镇的。你知道那个地方吗?”女子笑着摇了摇头,问道:“快坐下吧。那个人是谁,他怎么不过来?”
王发看了看中年文士。只见中年文士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傲气,呆呆的看着“仙女姐姐”,双眼发直,若有所思,脸上神色黯淡。
王发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半路上遇见的,他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是他带我来的。”
女子说:“是么,他好像不是很高兴?”
王发说:“谁知道呢,他是个很奇怪的人。不用管他。”
女子不听,对中年文士说道:“那位客官,想要什么些酒水?”
中年文士回过神来,走了过来,坐下说道:“哦……随便。你们,怎么改买酒了?”
女子有些诧异,看了看王发又看了看中年文士,然后说道:“我们一直都是买酒的啊!”
中年文士疑惑的看着女子,道:“哦,是么?”
女子“呵呵”一笑,说道:“是的。看客官面生的很,不知客官家乡何处啊?”
中年文士愣了愣,说道:“你不认识我?”
女子道:“恕小女子眼拙。”
中年文士整理了一下衣着,正襟危坐道:“你好好看看,果真不认识我吗?”
女子含着笑摇摇了头。
王发看中年文士双眼无光,很是失望。只见中年文士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上酒吧。”
女子说了声“是”,就回身去往屋内。
王发看着中年文士说道:“怎么了,老熟人把你给忘记了?”
中年文士斥道:“别乱说话,小孩子懂什么?”王发“哼”的一声,说:“对,我不懂。”
女子步子细碎,走路无声,从屋内拿出酒来,边走边说:“我家的酒可都是陈年旧酿,虽然这条路上没有‘回头客’这一说,但是不是我夸口,只要是喝过我酒的,就永远也忘不了!”女子为中年文士斟满酒,说:“客官请慢用!”
中年文士喝了一大口,然后闭上眼睛,神情专注,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如此循环往复,不断地重复着。
王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不过看上去似乎很费力、很疲惫的样子。王发心说:“这个人可真怪,刚才还趾高气扬的,现在怎么就蔫了?不懂不懂!”王发见女子并没有为自己准备酒杯,就问道:“仙女姐姐,我的杯子呢?”
女子笑道:“小兄弟,你也要喝酒?”
王发说:“当然要喝。”
女子说:“那好吧,等一会儿啊!”
不一会儿女子拿了一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小酒盅,放在王发面前,也为王发斟满酒。
王发看了看说:“这么小的杯子啊?”
女子一笑,说:“多大的人就用多大的杯子,知道了吗?”
王发说:“我以前喝过酒的,换大杯也醉不了!”
女子说道:“这是规矩,更是为了你好!后面还有好景色,你若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