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地赶进来,面色沉重地说道:“启禀主上,刚才探子回报,山路两边的山上遍布旌旗,显然布有重兵。”顿了一顿,续道:“莫非安国王和杨雄提前收到消息,我们要攻打高陵山?”
萧自然暗忖,虽然自己到达烟州已经好几天,但宣布发兵却是在前天,即便是安国王安排得有细作,可是烟州和京城的距离最少也有五六百里,细作就算能躲过盘查,将信息成功传到安国王处,最少也是在今天午时,安国王怎么可能在半天内将士兵调到高陵山处?莫不是安国王早有防备?就算如此,可慕容霸又在攻打谷关,北部又有叛乱,西面的秦冲不卖力,他又从哪儿调来的兵马?
他他思索半响,仍然得不出答案,便对马超道:“在加派斥候去查探,一有消息传回来,即刻回报。”
马超领命道:“是,主上!末将这就去办!”
马超出去后,萧自然一个人出了军营,在军营外面的原野上信步而走,不多时走到了一处山包上。
他寻了一块大石坐下,抬头见今夜夜色如水,沉沉地,似乎在宣告着暴风雨即将来临,忽而生出一个念头:“今天我大军初至,人困马乏,杨雄会不会来袭营?”
随即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安国王目前自顾不暇,岂还有能力分兵来攻打他?况且,杨雄又怎么会放着雄关不守,而冒风险轻易出兵?除非他是个愣头青,可杨雄从军数以十年记,不说身经百战,最起码也粗懂兵略,自然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回了军营,毕竟兵家大事岂同儿戏?半分马虎不得,还是小心为妙。
他回到军营,即刻传下号令,命令全军将士晚上休息的时候,不得解除战甲,和衣而睡,时刻保持警惕,并加派岗哨,一有风吹草动便即示警。
当夜,萧自然的大军便在紧张的气氛中渡过,直到第二天方才稍微放松下来。
第二天早上,昨夜派出的斥候也纷纷回来汇报,探得的结果依然是一样,峡谷两边的山上插满了杨雄军的旗帜,满山遍野,只怕不下于十万大军,并且山顶还隐隐露出巨石和滚木,全都是用手腕粗的麻绳固定在山顶,只要砍断麻绳,那些巨石便会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
萧自然又自陷入沉思当中,暗想:“莫非慕容霸和安国王意识到我的威胁,联盟起来对付我?”
他细想之下,便觉这种可能性极大,否则的话,安国王岂敢随便抽调兵力驻守高陵山?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只觉头都大了,眼下他的实力虽然小胜慕容霸和安国王中的任何一方,假若双方联起手来的话,那可就远超他了,而论修真界的高手,安国王有鬼宗相助,慕容霸却也有无神宗支持。
鬼宗尚且是其次,慕容霸身边那个青年才是他真正忌惮的。他还记得当日和慕容霸会盟时,那个青年的表情,显然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须知当时的萧自然已经名满天下,本身实力得到修真界的认可,而那个青年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依然如此!
难道那个青年是狂妄自大,浅薄无知之辈?
萧自然可不会这么认为,慕容霸对那个青年恭敬的样子,便可推断出那个青年不是无神宗宗主,就是无神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而他年纪轻轻就能身居高位,又岂是寻常人?
此外,那个青年如果是无神宗宗主那还好些,若只是无神宗中一个大人物的话,那么可想而知,无神宗的实力有多么庞大。
这也变相解释了慕容霸为什么只有两州之力,却敢向安国王叫板了。
他思及此处,只觉眼前的局势又是一团糟啊!但愿慕容霸没有猜到他会派陈庆之偷袭崖州,而缺少防备,否则的话,只怕陈庆之危险了。不止陈庆之危险,就连司州也随时有可能被慕容霸夺取,那时,他才是真的回到了原点。
不过这些都只是他的凭空猜测,他在没有确定之前不会轻易下决断,毕竟朝令夕改是军中大忌。
他随即又命斥候不断去探查,随时将杨雄军的动向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