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便是。”
裴济堂跟着点头称是。
这时司莽在旁边插嘴道:“此事过去不久,又有一伙人上门索要芸娘,乡邻都说人早不住在这了,那些人便无理取闹胡乱的折腾一番后走了。我想这后一拨人应该就是韦夫人派来的,她确实没有说假,芸娘那个时候已经不在了,所以她的人只带回了一件披风,再无其他。”
“嗯,我知道了,如果所料不差,芸娘应该是去了京城。”连锦年颇为沉着的说道。
“京城?”三人皆异口同声。
“嗯。”连锦年继续说道:“确切的说她是被掳去京城的。岩儿,在兰轩亭你不是见到了方家的人吗?”
方家的人?
对,她见到了尹珞,方庆远的妻子方少夫人。想到此她惊叫道:“我怎么没想到呢,那天她对我出言刻薄,全不听我解释,显然是恨我极深。另外我约的是方庆远,见到的却是她,她一定是从方庆远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误会不清,想要抓我回去问话,见我不在,又迁怒到了姨妈身上,所以逮走了姨妈,好看的小说:。锦年,是不是这样?”
“目前只有这一种解释了。想你姨妈长居于此,人情简单,如何跟人结仇?”
司莽恍然大悟道:“对啊,应该是这么个事。爷,您怎么不早说,最近我都在苦思冥想是什么人做下的恶事,原来还出了兰轩亭的风波啊。“
“早跟你说了我还是要来,我准备跟岩儿常住于此呢,自然要过来看看。”
“常住?”司莽的眼睛瞪的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薛岩听的同样心惊,他决定一意孤行,与朝廷誓死对抗了吗?不,她如何能够忍心?
连锦年微微一笑,直接转了话题道:“阿莽,你现在就带人去京城找那方培盛,务必要问出芸娘的下落。”
“是。”司莽转身欲走。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连锦年叫住他道:“切记不要鲁莽,那方培盛十分迂腐不足为虑,但是他跟尹吉泰做了儿女亲家,这尹吉泰最是老奸巨猾,而且是靖荣王门下的一条狗,不要冒冒失失的把自己绕了进去。你就说在江南办差的时候遇见了些不平事,所以查访一二,看那老小子怎么说。若有进展,立刻传书报我,我再告诉你怎么做。”
“好,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司莽匆匆的走了两步,突然停顿下来,回头拍着裴济堂的肩说道:“小裴,这里的事情就交托给你了,好好照顾好咱们爷和夫人。”
裴济堂自然服从。
而听到“夫人”两字,连锦年暗自发笑,心说你终于开窍了。
既知了姨妈的大概去处,薛岩稍稍宽心,祈祷司莽此去能一帆风顺带回亲人。同时她看着裴济堂落寞的样子,再次悲从中来,低声说道:“我想去看看裴大妈,给她老人家磕个头,好吗?就现在好不好?”
“当然,我陪你一起去。”连锦年扶住了她。
于是裴济堂在前面带路,二人尾随,直接去了竹林深处,一个十分清幽的地方。
一时匆忙也未来得及购置香烛纸币,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薛岩跪在隆起的黄土包前,久久不能言语。
唉,悲伤满溢,痛无可诉。若不是她执意要去方家一问究竟,也不会被方家恶奴欺辱,辗转京城,以致代人出嫁。若非如此,姨妈就不会痴痴呆呆。再者,若她不向方庆远索要簪子,尹珞也不会恼羞成怒来找姨妈的麻烦,裴大妈也不会因此失了性命。说来说去都是她一人惹出的祸事,为了那段可笑的感情葬送了自己不说,还害了姨妈害了从小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的裴大妈。当初若听了两位老人家的话,也就跟裴大哥成婚了,也许现在会过的很好,相夫教子,田园之乐,羡煞多少旁人。
当然,这样就不会遇到锦年,这个一直守护着她,对她用情至深的一个好男人。可是,她又给他带来了什么?厄运!灾难!随时葬送的前途!以及性命!
薛岩,你是一个不祥的人,你为什么要这般害人?你可不可以争气一点?
她跪倒在黄土上,泣不成声。
“岩儿,天色不早,该回去了,明天我再陪你来可好?”连锦年抚着她的肩,轻声细语的询问。
“我想再待会,好吗?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她没有抬头,既是悔恨也是羞愧。
“不,我陪着你。”连锦年依了她,转身对边上的随从说道:“去把我那件大衣拿过来,夫人身子弱,受不得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