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已经无路可走——那扇木门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一道墙体,毫无空隙可觅。看来柏王爷此次确实费了一番功夫,铁了心的要她在园子里养病,哪里都不用去了。
她完全失望了,重复躺下道:“吹灯!睡觉!”才说完又气恼的捶着被子跳起来说道:“漾儿,是不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这话怎么说?”漾儿表示不解。
“我是说那个臭司莽,就知道闷声不吭的做事,临走就不能带个口信过来吗,让我们这样两眼一抹黑的瞎等算什么?真是气死人了。”
“男人嘛都是这样的吧。”漾儿忍不住发笑,知道她舍不得骂显郡王只能拿司莽撒气。
她自觉没趣,赌气似的说道:“算了算了!我睡觉了。”说罢拿被子捂住了头再不吭声了。
黑夜,深沉的漫无边际。辗转反侧了许久,终于在昏昏沉沉中找到了归宿,暂时脱离了烦恼和忧愁。
“岩儿!”
声音似远非远,似近非近,是谁在搅扰她的清梦?还有那灼热的气息不断的轻拂她的脖子,耳廓,脸颊,痒痒的让她难以继续成眠。
“嗯……别扰我……”她翻过身,却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扳正过来搂在怀里,紧紧的,十分霸道。
“漾儿,是你吗?”她含糊不清的问,脑子还没有清醒过来,。
没有人作答,只有清晰的呼吸声在她耳鬓厮磨,充满了魅惑。温润的嘴唇继续在她脸上探索,寻觅,暖暖的……湿湿的……
“锦年!”她一下子醒了,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欢快愉悦的,就像她一样。她牢牢的抱住他,那厚实的胸膛,温暖的气息,熟悉的味道,都是他的!就在她身畔!
“傻丫头,我都认不出来了吗?再这么糊里糊涂的,小心我狠狠的罚你!”他开口说话了,调侃的口吻一如以前。
“锦年……我……”她高兴的说不出话了,柔情蜜意涌上心头,还有那呼之欲出的欢呼雀跃,怎么也没想到是他来了!
“是不是在怨我恨我,明明说好了的怎么又爽约了,心里一定骂我千回百回了吧?”
“哼!我有那么小气吗?”她揪揪他的脸他的耳朵不服气的辩解道。其实他说的没错,她真的抱怨过了,小女孩的性情一览无余,她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嘛。可是现在她全都不介意了。虽然过了时辰,可是她感觉这迟来的幸福比那约定的还要美好。而且,他是个大男人嘛要做大事的,哪能天天围着她转,这个她心里清楚的很呢。
缠绵片刻,疑问慢慢浮现上来——世子哥哥不是说他去了蓝因城吗,这会怎么还在京城,难道是哥哥说谎,有意阻挠她和他相见吗?不,哥哥不应该是那样的人,以前一直都向着她的呢。
“我让司莽先去了,特意留到这个时辰过来见你,免得你生气嘛。岩儿,还是那句老话,你要照顾好你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我不生气,我就是舍不得你走。锦年,能不走吗?”
“傻丫头,这是皇上的旨意,我也不想走,可是……若被上头发现我还滞留在此便是欺君之罪了。”他的声音沙哑,明显是疲惫不堪。
她听得心疼极了,为了她他要这么辛苦,而且他们又要分别了。她摸着他的下巴,触到了他浓密的胡渣,轻轻摩挲道:“好吧,我听话,不任性不乱发脾气,按时吃饭睡觉。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好好保重身体,有什么事不要瞒我,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嗯,知道的!小东西,让我再抱抱你,我一会就要走了。”他发狠似的圈住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难以割舍。
窗户纸上透射出微微的亮光,预示着天将破晓,而他也要动身了。
她哪里肯撒手,咬着牙誓死捍卫。
他安慰似的拍着她后背说道:“傻丫头,才说要听话呢。乖了,我会早去早回的……”
纠缠了好一会,知道耍赖没有用,朝廷的事身不由己。她叹口气说道:“那我送你出去吧,我想看着你走。”
他拒绝道:“不行,被旁人看到了就麻烦了,你快躺下吧,是我让你不得好睡了。”
旁人?他何曾惧怕过旁人?啊,对了,听漾儿说门口那些侍卫还在,戒备森严,他如何能进的来?到这时她才想起来,问他道:“那些侍卫呢?他们……你拿到令牌了?”
他哈哈笑了,继而轻描淡写的说道:“傻瓜,要那东西何用!只要我想见你,谁能挡的住我?来,乖乖的睡吧。”
想想也是,她跟着笑了,顺从了他的意愿平躺下来,安安分分的。
凭空一阵嘈杂,混乱声声,犹如山崩地裂风雨飘摇令人惊诧。就在这一刹之间,卧房的门剧烈的晃动起来,紧接着一记巨大的声响——“砰砰砰”!那扇银杏木门被野蛮的撞开了,一群人呼啦啦的涌了进来,瞬间便将他们围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