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6-18
屋里点着一盏油灯,昏黄暗淡,窗户边摆放了几张桌椅,端端正正一尘不染,地面上也收掇的十分干净,看起来像是刚刚打扫过一般。角落里还有一副灶台,两口大锅,其中一个锅面上热气腾腾的冒着烟气,也不知里面煮着什么。再往里搜索,她看到一道青花布帘子静静的垂在那里阻断了视线,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在里面吗,是不是有心要吓唬吓唬她?她特意放重了脚步,提醒他自己来了,嘴里还轻声叫唤道:“锦年,我来了,我知道你在里面,可不准吓我!”
没有声音,还在跟她闹着玩吗?
“锦年!再不出声我可要生气了!”她故意这么说。
还是感觉不到里面有丝毫的动静。
“哼,不跟你玩了,我要回去了,你继续躲着我好了!”她狠狠的一跺脚,看他到底急不急。
极其微弱的一声呻吟透过那道薄薄的帘子透了出来,似乎十分的痛苦!是他,不会听错的,分明是他的声音!怎么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想也没想的冲了进去,却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平躺在一张简陋的竹榻上,双目紧闭,呼吸沉重,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额头,鼻尖,脸颊滑落下来,浸透了衣领。他好像正经受着某种煎熬,苦痛难忍!再一看,薛岩惊得倒退了好几步,使劲扶了墙根才勉强稳住身子——他胸口靠左的位置赫然插着一支断箭,蓝色的锦袍已经被血染成暗褐状,可是伤口并没有结痂,还不断渗出殷红的血水来,看样子箭镞入的很深。
怎么会这样!
“锦年!”她扑倒在床上,却不敢触碰他的身体,怕此举会加剧他的痛苦,只能轻轻的握住他的手。
什么样的结果都想过了,就是没想到他会受伤,而且还伤的这么重!会死吗?
他的手黏乎乎的,满手心的汗水。一定很疼,要不他的眉头不会时不时的抽动一下。
“锦年,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好吗?”她痛哭出声,难以抑制。
他嘴巴微张,喉咙转动,紧接着发出一声闷哼,还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她颤抖的去摸他的脸,烫的可怕。他的唇干涸的快要裂开了一样。不行,怎么可以让他躺在这里,这样的伤势这样的环境,他得赶快找太医医治,要不后果不堪设想!
“锦年,我们去看太医好不好?我带你去看太医!”她喃喃自语,使出浑身气力要扶他起来,可是伤口立刻冒出了汩汩的鲜血,刺眼的可怕。
他又哼了一声。老天,求求你保佑他不要再流血了,会死的!
她嚎啕大哭,六神无主,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司莽快步走了进来。
她突然意识到了还有旁人存在,朝他怒吼道:“锦年都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把他扔在这里,太医呢,为什么不找太医?为什么不赶紧带他回去治疗?”
“天鸣之前我会给他拔出箭镞!”司莽冷冷的说道。
“你?”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话了,在这里?就凭他?逞什么能啊,这可是一条命啊,他怎么可以视同儿戏!
“为什么不带他回府,为什么不让太医救治,你这样会害死他的!”她咆哮着,声嘶力竭。
“他的箭伤绝不能被外人知道,否则只会死的更快!”司莽的表情冷静的可怕。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怒不可遏,多说几句话会死吗?
“他是被皇上的禁卫军射伤的,我们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一旦被皇上知晓无疑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很多人都会跟着陪葬,其他书友正在看:。”
什么?皇上?禁卫军?为什么禁卫军会对显郡王下手,难道他们此行是去行刺皇上?不会的,他没有理由要做这样的事情,那又是为了什么?
“那你说怎么办才好?他的伤不能再拖了!”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先不管是什么原因受的伤,先救人要紧。
“我说过了,我一会就给他拔箭镞!”
“真的要自己动手吗?”她的口气软了下来,如果真如司莽所言,这个时候只有靠一己之力了,可是她不放心,司莽可以做到吗?万一……
“昏睡之前我们爷一直念叨着您的名字,他也怕自己会挺不住这关所以让我把玉蟾偷偷放回到您的房里,但是不允许我告诉您他受伤的事情。可是我想来想去还是违逆了他的意思,我怕会有遗憾。”
“司莽,你不要这样说,不要这样说,你给我点信心好吗?他不会死的,你只能成功!”她拽住他,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希望他能给她肯定的答复。
“听天由命,我只能说尽力了!”司莽的额头青筋暴露,似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事关主子的生死,他也害怕,可是眼前没有退路,他只能继续往前。
“岩儿……”连锦年的喉咙口艰难地吐出她的名字。她欣喜若狂的回转身,却没有看到他闪动的双眸。他刚才只是呓语,整个人依然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