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6-03
“怎么?”连锦年倏地站起身来,目光冷冷。
“王根死了!”司莽愧疚的低着头,主子交办他的事情居然搞砸了,他实在没这个脸。
“不,不可能!”漾儿尖叫道:“这怎么会,刚才他还好好的!”她无法相信她所听到的,急的直摇头。
薛岩也吓了一大跳,小木屋里父女的对话犹在耳边,这会居然说他……
司莽神情晦暗的说道:“刚才属下留了两个人在外面照应着,就怕有什么不测。他们亲眼看他吃下了酥饼,满面笑容,以为一夜无事了。谁料片刻功夫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闷哼,甚是异常,他们急忙冲进去察看,发现王根他咬舌自尽了。”
自尽!
漾儿惊得跌坐在地,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爹爹,织儿刚刚找到您,还没来得及跟娘亲说一声,还没来的及孝敬您老人家,您怎么能这么狠心撇下我呢。娘亲已经不在了,您为什么也要这样?您可知道这些年织儿的心意,织儿好辛苦您知道吗?现在我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有什么意义啊……”
是啊,漾儿和她的娘亲一心一意的想找到王根,弄清事情的真伪,刚刚父女相认却很快阴阳相隔了,这让人如何生受得住?
薛岩唏嘘不已,蹲下身劝慰道:“漾儿,我跟你一样难过极了,。可是仔细想下,你爹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逃亡在外,内心苦痛,这次他见了王爷说出实情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而且让人高兴的是还能跟自己的女儿相遇,他走的时候肯定心满意足没有遗憾。现在他追随你的娘亲而去,你也不要怪他,他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漾儿呆呆的,突然明白过来,大哭道:“是我害了我爹,如果我今晚不去见他,也许他就不会死;我说我要救他出来的,他肯定不想我冒险,是不是?郡主,是我害了他啊,我真该死,为什么我总是沉不住气……”她使劲捶着自己的胸口,后悔不迭。她应该先找到蕊蕊郡主帮父亲赎罪后再与他相认的,这样的话他或许就不会死。
“漾儿,你不要这样想,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平安快乐,我相信他走的时候一定是笑着的,他知足了。”薛岩哽咽着,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姨妈芸娘。到这里已有数月,不知道姨妈情况如何,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堆积了满满的思念和牵挂?不,姨妈肯定比自己还伤心,她是姨妈一手带大的,就跟亲生女儿一样!
两人抱在一起,泣不成声,分别为自己的境遇难过流泪。
司莽尴尬的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把头转向别处,再无话说。
连锦年何尝不明白这种骨肉分离的痛苦,他走上前低声说道:“岩儿,不要哭了,来,听我说几句吧。”他扶起她,又对漾儿说道:“事情到此为止,我会安排手下好好安葬他。先不要哭了,正事要紧,你若还想见他一面赶紧去吧,过了今晚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而且你和他的关系最好不要对其他人提及。”
漾儿是王根的亲生女儿,而小郡主的失落虽然不是王根一手策划的,却也跟他脱不了干系,若其他人知道她和王根是父女关系,第一个人饶不过她的便是曾夫人,其他人也肯定心有不甘,那她以后再无法在王府立足了。
漾儿强忍着悲痛跟司莽出去了。
薛岩看到她颤动的肩头,凌乱的步伐,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面再次被触动。人,为什么要有感情,要有生离死别呢,漾儿的悲剧里面何尝没有自己的影子?她趴在案上嘤嘤哭泣。
连锦年没有出声,宽厚的手掌放在她头上轻轻的摩挲着,想让她安静下来,可是她越想越难过,从起初的低低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这让他十分意外。因漾儿的事她悲伤至此,是不是有些过了?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吗?
“岩儿……”他轻轻的唤了一声。
她不理,继续跟自己的哀伤纠缠。
“岩儿……”他坐下来,扶起她满是泪水的脸庞,心疼的说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跟连叔叔说好吗,连叔叔一定会帮你的。”
连叔叔?
是啊,他还是她的连叔叔,一直都对她疼爱有加的连叔叔,他会帮她的!她顾不得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有多丑,毅然抱住他说道:“我想我姨妈了,好想好想,离家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她好不好?她肯定天天念着我,我在这里还有好多人陪着,她怎么办啊?连叔叔,我真的好想她,我可以回去看看她吗?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原来是为了这个,连锦年忍不住笑了,刚才她还像个稳重的大人一样安慰漾儿,这会却变成了不懂事的孩子,哭着喊着要找自己的姨妈。这里是京城,距离梅林县山高水远,即使他愿意,柏王府也不一定能放人。朝堂之上瞬息万变,若上面突然下旨召见郡主,柏王府如何应付?私自带郡主出京显然不容于礼法。但是她青春年少,却要担负如此沉重的责任,等她嫁去了摩恩,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十年还是二十年?或许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