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他靠这么近,传出去又该有话说了。
连锦年以为她拘谨,逗她道:“小丫头,脚伤才好人就跑的飞快,刚才都到哪里遛弯去啦,害连叔叔在这里等的好苦,你说你该不该罚?”
谁也没请你来啊?薛岩看到他自得的表情,真想脱口而出,但若是说出这句大实话指定能把他气个半死,只得淡淡的说道:“连叔叔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啊,你看!”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通体翠绿的东西,托在手心,亮到她眼前。
这是只活灵活现的蟾蜍,色泽光亮,并非俗物。
给她看这个做什么?要送给她?
他看她呆呆的表情,说道:“怎么样,连叔叔很厉害吧。”
厉害?不过是有钱人的把戏罢了。
连锦年又自信满满的说道:“呶,好生收着吧。”
想到刚才从曾夫人那听到的话,她并未伸手,微微带了点笑容说道:“谢谢连叔叔的赏赐,萦萦素来不喜欢这些东西,您自己留着赏玩吧。”
“什么?”看她拒绝的如此干脆,连锦年眉头微皱。
薛岩的嘴角泛起了笑意,他的表情让她发笑,很奇怪吗,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金银珠宝。她再次说道:“我真不需要,您收回去吧。”
漾儿在旁边奇怪的咳嗽一声,好像是在提醒她不要这么直接。
薛岩侧身对漾儿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渴极了吗,赶紧进去润润嗓子,我跟连叔叔说会话,没我的吩咐不用过来伺候了。”她不想漾儿在跟前碍事,她要跟他撇清关系。
漾儿无奈的下去了。
连锦年神情怪异,说道:“萦萦,这只玉蟾是……”
原来这个就是玉蟾啊,听说有钱人家都喜好这个,今天算是正式见过了,她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真的不需要这个,谢谢连叔叔了。”
他悻悻的收回了手,突然说道:“梁景生已经抓到了,我把他交给了你的父王。”
梁景生?谁啊?薛岩脑子转了一圈,没有印象。
“这只玉蟾就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还算及时,其他的都被他转卖出手了。”他继续说道。
哦,看来这只玉蟾十分重要,那又怎样?薛岩还是分辨不清他话里的意思。
“你……你不想见见他吗?不要给自己留遗憾!”他幽幽的说道。
啊?她惊讶的看着他,他在说什么?陡然想起柏王爷的叮嘱,不明白就装糊涂,她突然捂着头说道:“我的头有点疼,我想进去躺会,不能陪连叔叔了。”说着就要走开。
他抓住她,凛凛目光逼视着她,说道:“这只玉蟾你不想留下吗?”
“我……我……”她嗫嚅着,。
为什么一定要送给她?
“你去吧。好好休息。”他看到她眼里的惶惑,松开手,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薛岩脑子里一片混乱,但是脚下没有停留,快步的向前走。
她似乎感觉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不曾离开。她不能回头,她要一鼓作气的走下去。
“薛岩!”背后响起一声大喝,在她走了十几步之后。
“哎。”她低应一声,身子猛然一抖,仿佛一个响雷在头顶上空炸开了。
他刚才叫她什么,薛岩!她居然答应了,该死!为什么他又旧事重提,他又再逗她吗?
她不能想,也不能停留,现在必须离开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深吸一口气。又要迈开腿。
突然她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他追上来了吗,不!她得赶快撤。
然而她的身子在冲向前的一瞬间被一双坚实的大手抓住了,他扳正她,命令道:“薛岩,看着我!”
不,她不能看他,看到他她就会输的,她不能承认她是薛岩,她答应过柏王府她要做代嫁郡主!
“连叔叔,您叫错人了。”她垂着双眸,从嘴里坚定的吐出这几个字,语速很慢,好似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我要你看着我说,看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谁!”他的口气十分霸道,俨然像个暴君。
她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抬起头,看到他坚毅的目光射向自己,她的眼神十分凌乱。她知道她被他看穿了,但是她只能勇敢:“连叔叔,您抓疼我了!”
是的,他的手臂跟一道铁箍一样,弄的她疼痛难忍。
他笑了,很怪异,但却自信的说:“你不是萦萦郡主,绝对不是!”
“连叔叔,您怎么了?我是萦萦,不信您去问父王,娘亲,还有哥哥。”她要转移他的视线,这样被他盯着不放她迟早会露馅的。
“我自然要问,这是欺君之罪,你们柏王府真是胆大包天。不过你若说了实话,也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实话?她凄惨一笑,没有实话,实话只会加速灭亡,他凭什么让她相信,柏王府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只能相信柏王爷。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连叔叔。”她咬了牙,决定硬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