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道:“不了,你说过男人做事女人不要插手,我相信你的,去吧。”
“好!等着我,我去去就回。”他没有坚持,再次觉得做为一个男人理应独当一面,不应该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劳累半分。想到此他边跑边回头向她挥手。
她笑着,也向他挥手。
在他再次转身飞奔离去的一瞬间,她的泪水已经大颗大颗的滑落。走吧,再迟疑就来不及了。
匆匆忙忙的朝着一个高坡跑去,因为她心里惦记着,还是放心不下,她想去那里再看上一眼。
“小岩。”裴济堂寻了过来,他本来跟着连锦年一起去的,但是中途又被打发回来陪她。
“我要走了,裴大哥,谢谢你。”
“别这么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
“不,是我自己选择的,与你无关。别跟着我了,回去找他吧,否则到时候说不清楚。”
“还是让我送送你吧。”
“不,我想一个人走比较好,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难过的样子。”她努力的笑着向他告别,一步步的往后退去,每退一步心就疼一下。
“小岩,一路走好!”
“嗯!一定帮我照顾好他!”
再不迟疑,她以最快的速度攀上了前面的高坡。果然,站在那里看到了连锦年矫健的身影。他跑得很快,她说给他一盏茶的时间,他就跟领了圣旨一样不敢怠慢。
再见了,锦年,别怪我,我也舍不得!
对着那个移动的人影,她纵声大喊道:“锦年!保重!保重!”
声音在一层层的扩散出去,可惜距离太过遥远,他根本就听不到。
裴济堂在不远处站着,任她泪水滂沱,任她撕心裂肺。他面如死灰,只能木然的看着,听着,痛着,却爱莫能助。
很快她擦去了眼泪,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下了山坡,然后穿过一条狭窄的小路朝事先约好的地点奔去。
马鸣嘶嘶。有两个人已经在等她了,看到她来立刻扯开了帘子扶她上车,心照不宣。也许大家都清楚连锦年的个性和速度,他们得加紧赶路,否则……
风声赫赫,蟠龙山很快被抛在了远处,只留给她一团浑浊的青色。今晚她会被送到梅林县的驿馆,跟连王爷会合后立即启程,坐了官船上路,直返京城。此刻京城里有重要的事重要的人在等她,她要兑现自己的诺言远嫁摩恩,既是回报柏王府的救命之恩也是她此生无法逃离的劫数。至于连锦年,她不想再给他增加任何负担了。
锦年,好好的承担起你家族的使命吧。我是平民,你是郡王,本来就不该有交集的,上天让你我相识,相知,相爱,共度了许多美好的时光,已经算是格外的恩宠了。我永远都会记得你,等到了异族他乡,我会日夜为你祈祷,愿你平安。
她摸着手上的念珠,就像摸着他的心一样。以后,只有它能常伴左右了,这也够了。它在手上,他在心里,足够了。
一声呼喝,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以及此起彼伏的马鸣声。
怎么回事?她急忙探头向外看去,有一队人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看样子彪悍异常,不似善类。
难道是锦年发现她不见了立刻派人来追了吗?她紧张的攥住了帘子,心想这是老天爷的意思?
这时,人马中为首的年轻小将率先开口道:“车里坐的可是柏王府的萦萦郡主?”
“正是,请问将军是?”其中一个车夫老成持重,倒也镇定。
那小将随即笑道:“都是自己人,我是奉了老王爷的命令在此接洽的。”
“哦?我们也是应王爷的差遣接了郡主回去交差的。”
“我知道,不过计划有了变动,王爷担心郡王爷中途追赶,特让我们在此地接了郡主去附近的码头登船,不用再赶去驿馆会合了,所以有劳两位跟着我们一起上路吧。”
两个车夫面面相觑,揣测着他话里的真假,终究不放心的说道:“可有王爷的书函或者……”
“废什么话?小爷说是就是,你们若再迟疑耽误了公事,看王爷如何惩治!”说罢那小将挥了挥手,身后的侍卫立刻散布在了马车四周,就跟押解犯人似的由不得他们不从。
对方势众,又如此蛮横,车夫料想说理不过,只得照办。
薛岩听着虽有怀疑,但想到对方说起话来颇知根底,自己又没个依靠,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去了再说了。
黄昏时分,一艘庞大的官船停泊在蟠龙镇的清水码头上,众士兵神情肃穆,整装待发,看样子气势不小。想到先前连王爷的那辆豪华马车,再看眼前的排场如出一辙,薛岩没再多想,跟着众人踏上了船板。
两个车夫却被挡在了岸上,叽叽喳喳的闹腾起来。她看到那个小将对着他们指手划脚一通,语气颇为严峻,随即那两人的脸僵硬了,连连作揖,好说歹说。可是小将不理,让手下直接轰了他们,自己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