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嘴上仿佛有烧焦的火。”
一阵悦耳的钢琴跳动声,引得所有人引颈看过去。
紫色的遮阳帘幔旁,是一架如水晶般的钢琴。费迪歌达·宾录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已经坐了上去。
一身雅痞式的带肩带的墨色休闲夹克,下面却依旧是恶趣味的包臀皮裤,修长的腿就那样随意地伸展着。有力的弹跳音之后,他却回首宛然一笑,蔚蓝的眼眸笑意盈盈,却是直视于我。
“感谢大家的聆听,在此我仅以此曲献于我亲爱的朋友,薇薇安。愿她美貌永驻,得到她想得到的失去她想失去的!”说罢居然伸手一吻后,做飞吻状。
“帝,我——”我有些急了,眼睛不安地看向帝·轩罗想解释点什么。那淡淡地花香气逐渐地淡了、远了,曾经的一幕幕闪过,我视他依旧、如主人般的存在。忍不住地心酸,我到底是重新回到了从前?还是不过是一场新恶梦?
帝·轩罗只是平静地看看我,紫眸中看不出一点情绪的变化。
“呵呵,原来薇薇安小姐却是什么人都认识啊!看来,我们也算是认识了。”智昌趁机插进来,原来不怎么明亮的眼睛此时闪动着异样的光泽。
我轻轻挑眉斜斜地看过去,不悦地反问她:“智昌女士,我不大明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智昌一声轻笑后,很讲究地用餐巾轻拭嘴角。只是看得让我直冷笑,不过是些餐前甜点罢了,哪里有那么多油渍呢!
“碰巧为你献曲的费迪歌达·宾录先生,正好是我今晚邀请的贵宾呢!帝医生,看来你与他也是认识的喽?”那女恶毒的眼神,在我脸上不甘地来回刮蹭着。
“不认识。”帝·轩罗淡淡地回答道。
曲子缓缓如溪水般流过,顿时所有的声音都停止,目光一一转向了那手指如中鸟儿般翻飞的人儿。
清晨的迷雾中走过,赤着的双腿感觉着青草的柔软、露水儿的清凉、眼前却是无色的世界。如同黑白的照片,眼前是深浅不同的灰色。迷岸,我却坠入其中,害怕、心跳不止,那灰色的彼岸却是我儿时的画面。
“姐姐——”远远地传来了声声地呼喊声,但为什么我听到那里充满了绝望。
“呜啦哩啦——”来自于身体的低语声,让我不由地低头看去。黑色而柔顺的长发,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在我精致的脸上,一对如同黑晶石般的眼眸。不是我原来的身体吗?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听到那具残破身体时的时钟催逼的声音?
迷惑地抬脸看去,帝·轩罗面无表情的脸上,依旧的艳美无双,只是一双紫眸毫无生气。
忽地一阵掌声后,我清醒过来,四周是微笑的人群。
钢琴前起身的费迪歌达·宾录正优雅地表演着他的潇洒。只是他嘴里在说些什么,我却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只能远远地看到他那红润的唇一张一合着。
“弹得真不错,帝医生你看我们的薇薇安都听得入了迷呢!”一个令人厌烦的女人声音。
神说:“贿赂在受馈送的人眼中,有如珍宝。”
我无语地看着眼前女人精心的妆容,再好的掩饰也难遮掩她心里那,已经腐烂至底的破败伤口。更无法遮住那已经四处流淌的脓汁、浓厚的血腥气味已经扑面而来。
“帝医生,你说我说的对吗?”智昌巧笑兮、却是一副顾盼状。
好吧,女人!你赢了,我无力与你的口舌争斗。因为我根本就屑于,这种聊于隔靴骚痒般的举动。
淡淡地笑着,我转过脸去,不料却正好对上某人看向我的脸,却是如此的近。
身体本能地向后缩去,嘴中却是抱怨着:“费迪歌达·宾录先生,请收敛你的热情吧!”明亮的眼眸瞪了过去,只引起那男人一阵恶劣般的笑声。
“还是没变啊!薇薇安。”费迪歌达·宾录仿佛觉得这很有趣似的。帝·轩罗依旧无动于衷的模样,没有人、一如以往般,不会有谁来伸手帮助我。
“我们好象只是初次见面吧?费迪歌达·宾录先生。”我努力地想提醒他。
只是我最后的努力也失败了,那男人恶作剧般地凑了上来,已经将我逼到了椅子的一角。只得悻悻然瞪着他,却不能在这所谓的“高雅之地”当众发作。
“其实我是来帮助你的。”费迪歌达·宾录的一句话,却叫我怔住了。眼神不敢相信地上下打量着他,嘴角一抹冷笑。
真的是帮助我的吗?这是我听到的,最可笑的话了。帮助吗?谁能再补充一句,天上会掉黄金这样的神话传说呢!
“离那女人远点,你的帝医生并没有说错,她绝对是这座城市的半个主人。”费迪歌达·宾录的声音压得极低,似乎他更忌惮那老去的女人,而不是人人畏惧的帝·轩罗。
“是吗?那薇薇安真心谢谢费迪歌达·宾录先生了。”我言不由心地回答道。
“费迪歌达·宾录先生,我记得好象今天是我邀请你。”女人不满地说道,眼睛却在我身上狠狠地刮蹭着,就象是某种指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