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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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宝差点就吐田王妃一脸鲜血。
田王妃瞧她那神色,竟似是真的,一颗心立即喜不自胜,脸上却蒙着一层恨铁不成钢的埋怨:“傻孩子,怎么不早跟姨母说?老三要饮花酒、捧戏子、迷蹴鞠、推牌九……我都替他在王爷面前瞒着,原以为他有了媳妇能收收心,怎么……唉!”
这个……令狐澄真是这么做的?装混世祖装的是不是有点过了头?
既然他要装……好吧,谁让咱们是合作者,我袁宝便帮你添把火吧,左右还没圆房这句话也定然是令狐澄说出去的:“不是他的错……”袁宝说这些话确然是会脸红的,因此根本不用装,只是那羞涩、不忍说又只能说的样子须得做到十足十,“他也想来着……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还有什么消息,比令狐澄和袁宝尚未同房更加令人欣喜?
袁宝那头低得更深:“只是三公子……他……他……做不来……”
哎呀!
哎呀呀呀呀呀!
田王妃喜得差一点没从玫瑰椅上跳起来,却只能拼了数十年来的全部修为让惊讶、难过、不敢相信的表情深深掩藏住抑制不住的欢喜,瞪眼张嘴了老半天才拍腿大骂道:“定是从前太不爱惜自个儿,才毁了身子!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好在三公子觉得有愧于袁宝,一直对袁宝不差……就算没有那夫妻之事……袁宝也愿好生伺候三公子和将来的三少奶奶,无怨无悔……”袁宝故意补了这么一句。
田王妃重重叹了口气:“他这副身子,还怎么敢给她娶三少奶奶?娶谁家的小姐合适?娶了谁家的便得罪了谁家!再说了,那正妻进门之前,也会派个贴心丫鬟过来试嫁,到时候也是嫁不成……”
“……”袁宝说不出什么,也只陪着叹气,心里却在等着她跟自己说旁的——不会只为了这门八卦留下自己吧。
谁知田王妃只是慨叹自己不曾把令狐澄教养好,愧对他死去的亲娘,又说了半天从前她和令狐澄的生母廖氏如何姐妹情深,廖氏亡故后自己又如何把令狐澄揽在自己身边教养,自己又如何外辅渤海王,内治王府,直听得袁宝快要打哈欠时,才忽然道:“左右老三身子也不好,索性先让他好好养养,你先住到我静修居来,陪我说说话。”
走了静容,又让自己来?袁宝才不肯。
因此,她连忙起身施礼道:“三公子这事儿,奴婢除了王妃娘娘您,从没敢跟任何人提过,因您是三公子的母妃,定然不会瞧不起他——旁人就说不准了,就算我的养母少卿夫人,我也不敢说,因她难免会偏心于我,挂念心疼……”
田王妃点头:“这你放心,话进了我的耳朵,便到了头儿了,再不会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去。”
袁宝又拜道:“是以,袁宝不敢搬离澄邰院,免得引起三公子误会自卑,以为我是在嫌弃他……”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人家伉俪情深,新婚燕尔,袁宝不点头,田王妃这样善良识大体的人是没法子强逼着袁宝留下的。
因此,她只能点了点头:“总之你记着,凡事都有我为你做主,我疼你的心一点儿都不会比疼府里别的孩子差。不论有什么难事儿,都可以来跟我说,我虽没什么本事,也说不定恰好能帮你排忧解难。”
自袁宝进府到现在,田王妃表面上对袁宝真的好到没话说,就算静容那事儿以后,她也没针对袁宝说过什么,只是相比从前疏远了些。因此,但凡袁宝怀疑令狐澄一点儿,就该觉得田王妃真是个慈善懂事的好王妃,好主母;但凡袁宝聪明一点儿,就该躲在田王妃的羽翼之下,甚或将来做她的左膀右臂,依附于她,又辅佐于她,以求婆媳主仆双赢。
袁宝此刻的表现也正是如此。
她同田王妃亲亲热热的表了会儿衷肠,才起身告辞出了正房,等快到澄邰院的时候,便见红袖站在大门口翘着脚往这条路上看,见她回来了便立刻跑过来扶着袁宝的胳膊上下打量。
袁宝笑:“我没事儿。”
红袖点头,又用手语比划着告诉袁宝,吴氏来了。
袁宝这才想起令狐澄要袁状给吴氏带话的事儿,还让自己打听嫁进大将军府的曼容,连忙疾步赶回澄邰院,见了吴氏便亲亲热热的喊了一声“娘”,还小女儿态的跨住吴氏的胳膊——这种姿态袁宝从前是不会做的,但瞧见令狐熙和令狐婕跟自己的娘田王妃经常这样亲密,心里又确然高兴看见吴氏,便不自觉的学了出来。
吴氏同袁宝的关系虽然不如亲生骨肉那般纯粹,甚至都只是为了各人的利益,但向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彼此更都想让对方好,再加上这么久没见,竟真有了些母女之情。
因此,吴氏也亲亲热热的拉住袁宝的手,一张丑脸都笑得灿烂了许多:“听闻你病了,急急忙忙跑过来,倒见你气色还行呢?只是眼睛有点红,昨晚没睡好吗?”
袁宝还没说话,送茶过来的翠枝便笑道:“这是小姐瞧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