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五个包子。”说着,迈步进了茶棚。
梁浩铮与游若找了一个靠近门口的桌椅坐下,实为了一旦有特殊情况,逃也容易一些。
与掌柜坐在一起的那名小二听得梁浩铮所要的东西,转身进了厨房,而迎客的那名小二则挑着麻布,在梁浩铮身前的桌子上左右擦拭。而眼瞧的余光还不断的瞥向梁浩铮的衣服当中。
梁浩铮也趁机观察了这小二的模样,只见他细胳膊细腿儿,眉间既无红光,太阳穴也没有高高隆起,显然是不懂得半点武艺。而长得比自己稍矮了一些,相貌不算丑陋,也不像个农家出来的孩子。
梁浩铮心道:“虽然这小二不懂武艺,可是也不可掉以轻心。那山东莱芜的亓顺也是不懂武艺的!”想到这里,试探着问了一句:“小二哥,不知你们这茶棚的老板,是顺德城里的哪位贵人?”那小二不料梁浩铮猛然间问了这么一句,便笑道:“回客官的话,我们这茶棚老板不是顺德城里的贵人,而是这山头上的几户农家合伙开的。您不知道,如今这朝廷清明的很,地方官也是个青天大老爷,所以咱们佃户手头上都有了一些散碎银两。那些的农家想着,一来方便方便过往的路人,二来吧,或许真能赚点银子。反正不是农耕时,也不计较什么人力了。”
梁浩铮心道:“几家人想要开一家茶棚来方便路人,本是极为平常的事情,但何必弄这么高档的桌椅板凳?显然你在撒谎。”正当梁浩铮思虑时,那一壶茶和五个包子已被端了上来。
梁浩铮倒了一杯茶水,用鼻子一闻,眉头一紧,笑道:“这可是碧螺春?”
那小二笑道:“正是碧螺春,而且是洞庭湖西山的碧螺春。客官尝尝味道,可还满意?”梁浩铮微微一笑,并未喝下,而是说道:“我也知道当今这佃户手头上都有了一些散碎银两,可是竟能开得起如此豪华的茶棚,却让我始料不及。还从洞庭西山上引来上等的碧螺春。”小二忙解释道:“客官,咱们这不光是佃户出资,还有一些地主也在投银子。这些桌椅板凳看着豪华,其实都是从大户人家里面淘汰下来不用的。这地主与佃户的关系好了,佃户才能拼命的给他种地不是?”
梁浩铮点头道:“说的不错。”说着,拿起茶杯,又闻了一闻,吹走表面的茶叶,细细的喝了一小口,口味凉甜,鲜爽生津,但顷刻之间,这股凉甜之后猛然袭来一阵很轻的酸苦。
梁浩铮心道:“这茶中果然放了麻药。”随即抬起头来,看着游若,微微摇了摇头,又将已喝入口中的碧螺春茶吐了出来。
梁浩铮苦笑道:“小二哥,你们把麻药放在这么好的茶叶里面,当真是坏了这茶叶的清香!下一次要想麻翻客人,要弄来一些凉茶,来来往往的赶路人口干舌燥,一看见凉茶,便咕咚咕咚的来上几大口,尝不出这麻药里的酸苦之味。”
小二听罢这话,大吃一惊,他还以为,梁浩铮与游若不过是寻常的路人。可实没想到,自己的麻药却被梁浩铮给尝了出来。小二慌忙道:“客……客官,您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梁浩铮将茶杯猛然往桌上一顿,倒也不发怒,说道:“你去换壶好茶,换几个没下药的包子来。我们赶路实在口渴。”
小二一听这话,赶紧提着茶壶,端着包子钻进了厨房,刚走两步,朝着掌柜和另一名小二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跟着他一同进了厨房之中。
外面坐着的游若笑道:“浩铮哥哥,你当真能尝出麻药的味道来么?”梁浩铮苦笑道:“你要是被麻药麻翻一次,这一辈子就再也忘不了这个味道了!”游若掩嘴偷笑,又不敢太大声,生怕被厨房中的两个小二和一个掌柜听去,引来其他麻烦。
而此时,只听得“嗖”的一声,乃是一直响箭的声音。梁浩铮心道:“果然是山贼,看来来头还不小。”他刚要开口对游若说:“咱们先离开吧,只怕还有更大的麻烦。”便听到厨房中脚步声音急促,那迎客的小儿提着一壶茶出来,见了梁浩铮,躬身笑道:“客官,这壶绝对是好茶。您别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先润润嗓子。”
梁浩铮再倒一杯,果然是没有麻药与毒药的好茶。喝了三杯之后,才示意游若安全。
那小二又问道:“客官,敢问您高姓大名?”梁浩铮笑道:“问这做什么?回你们寨主的话么?”小二点头道:“是了,寨主交代过,凡事碰到英雄好汉,总是要互通一下名号,以免麻到了自己人。”梁浩铮苦笑道:“若通明白,也当来一个明眼人才对,你连我懂不懂功夫都没有瞧出来,便首先下了麻药。”
小二一拍大腿,一脸尴尬的笑道:“昨日也是来了一男一女,我本来想要跟人家互通名号的,结果那男的开口就骂。所以……所以……今日我将这股子气撒在您二位身上了。”
梁浩铮一听“一男一女”,心中“咯噔”一下,慌忙问道:“可是一对父女?”那小二点了点头。梁浩铮又问:“那他们如今在哪?”小二眨了眨眼,道:“被……被咱们寨主请到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