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铮与小木一走就是十天,十天时间,五台山下自然多发变故。
当三人骑马来到时,只瞧这小镇中早已没了原先那份热闹的景致,酒馆?茶棚?市集?十天前有的,如今都已不见了,路上行人稀少,即便是有老百姓穿行,也不过是背着包袱,加快了脚步,急匆匆往西南边太原去了。
梁浩铮看罢此番情景,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叹道:“看来这八名吐鲁番人还是杀下了山来。哎,头几日夜里还和游若妹妹说起过,这些吐鲁番人并不伤害无辜,那时我倒还真觉得他们不是那十恶不赦之徒,不过是为了既定目标而来。可……可如今……”
小木往远处一瞧,正瞧见不远处的一名锦衣卫。那人虽说身着飞鱼服,腰挂绣春刀,可手臂上绑着厚厚的灰色麻布宽条,另一头套在了脖子上,显然这只手臂已被敌人震的脱臼了。
小木转头对梁浩铮说道:“大哥,我先去问问那人。”梁浩铮道:“咱们一起过去。”说着,挥鞭打马,坐下快马疾走几步,来到那人近前。
三人拉住缰绳,下得马来,小木上前问道:“这不过才几天的功夫,这里怎变的如此荒凉?”那锦衣卫瞧来人是小木,之前也是见过面的,便弓腰行礼,说道:“原来是木少侠和梁少侠回来了,实不相瞒,你们刚刚走后不久,铁大人和雷帮主就带人杀上了山去,那些吐鲁番人九人中原本死了一个,伤了四个,经这番恶斗,又有两个伤者被我们击毙。”
小木眉头一紧,急忙询问:“难不成就是因为他们又损了同伴?将这股恶气撒到了山下百姓的身上?”锦衣卫道:“也不全是,他们自从损失了那两名同伴之后,便固守五台山不出。真是想不明白,这些人伤的伤,死的死,除了那三名手持玄铁禅杖的人之外,其他人已都动弹不得。可就是不生退意,想来时找不齐那六本佛经,绝不西归。他们固守山中寺庙,倒是也没有伤害山上的和尚,雷帮主和铁大人瞧见这些人的举动,心就软了,对我们说:‘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能不伤他们性命,就不要伤他们性命。’随后,铁大人和雷帮主,还有你们那位好友,就凑在了一起商议,让我们天天上山给那些吐鲁番人送菜送饭,不要让他们再损毁寺庙,更不要让他们跟山上的大师争抢食物。可……哎,也怪我们大意,忘记这些人信的是清真教,送去的食物中有许多猪肉,马肉。我们本还以为大鱼大肉招待他们,最后能和解,可不料他们以为我们是在侮辱他们,竟又是一番冲击。”
梁浩铮问道:“你也是在哪时负伤的么?如今此地的锦衣卫、丐帮弟子与太原的捕快,一同还剩下多少人?”
锦衣卫说道:“不错,我这条手臂被他手中的玄铁禅杖敲碎,幸好当时来了一些太原的郎中,为我敷药疗伤,才不致残废。如今此处的锦衣卫、丐帮弟子和捕快所剩不到十人了,加上铁大人、雷帮主和符大侠,也不过十一二人。”
游若听罢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这些人当真这么厉害么?”
锦衣卫笑道:“倒也不是,咱们损伤是不少,但大多数人是被铁大人派遣去护送百姓到太原去了。而我们这些负伤者也准备离开此地,去太原养伤。其实人多根本没有,那三名吐鲁番人瞧我们人多,就龟缩在山上不出,我们打不进去,又怕打得急了,惹恼他们伤害上山的大师。嘿,真是憋屈极了!所以雷帮主提议,索性让大家都撤了,留下几名好手跟这些人耗着。”
梁浩铮问道:“那三名吐鲁番人一番冲击之后,可曾伤到了镇上的百姓?”锦衣卫回答道:“他们那时杀红了眼,见人就打,好在一些百姓所受的都是轻伤,被我们保护起来了。他们也知道,这番冲击会陷入我们的包围,我们人多,他们不敢恋战,闹腾了一番之后,便返回山上去了。”
“之后呢?”
锦衣卫道:“他们上了山去,倒是也没伤害山上的大师。他们心中有神灵,自然也知道这五台山上供奉的是佛家的神灵。可也正因为他们不与那些和尚为难,所以那些和尚之中有人告诉了他们,说第六本佛经是在山下一户姓郑的人家中。那些吐鲁番人先前中过一次计,起初听了并不相信,到了后来,大概他们已想明白了,又一次杀下山来,要挟着几名大师做人质,让铁大人和雷帮主将那姓郑人家的所在告诉他们。”
梁浩铮一拍脑门,叹道:“糟糕,想必那第六本佛经也保不住了!”小木则在一旁大笑道:“大哥,你忘了那郑旺是个什么样的小人?这些吐鲁番人想在他手中取得第六本佛经,可比从咱们手中取来第六本佛经困难许多。”
游若听罢这话,兴致萌生,问道:“那郑旺是谁?怎么说在他手中取得第六本佛经,要比从你们手中取得第六本佛经要困难许多?”
小木笑道:“这郑旺的祖上是贼,他是个要饭的花子。也不能说瞧不起要饭的花子,只因那雷帮主就是花子头。可这郑旺连要饭也是……哎呀,我不好说他,大哥,还是你来讲讲吧。”梁浩铮苦笑道:“游若妹妹,下一次我们去会那郑旺的时候,你随我们一起。你这么聪明,大概你听他说两句话,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