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麻花!这软剑本身就比寻常宝剑柔韧了几分,可在归海诅的重手摧残下,仍然毁了。
这乃是孟云传给梁浩铮的宝剑,梁浩铮视为至宝,寻常的打斗,自己都不舍得拿出来一用。如今看着宝剑被毁,又恼又恨,喝骂道:“生死对决!与宝剑无关,你为何要毁去了它?”
其实归海诅心中明白,“九曲剑法”灵活多变,配上软剑的柔韧曲折,简直是如虎添翼。而梁浩铮与他打斗十几回合,单只受了一掌,多半也是这宝剑的功劳,让归海诅攻不敢攻,守又难守。
归海诅笑道:“待会你死了,这宝剑落在我的手中,岂不是侮辱了你恩师孟云的名头?我早早将它毁坏,也省的你在黄泉路上丢了兵刃,被大小鬼怪欺负。”
梁浩铮勃然大怒,摆了双拳,又攻上来。他对拳法的了解单单只是六合拳及四平拳等基础套路。直到司马翔给他看过《破瓮拳谱》之后,让他对拳法有了更深一些的了解。但是司马翔当日只许他疗伤,不许他学习招数,所以那“破瓮拳法”中的重招,梁浩铮并不懂得。
此时他与归海诅四掌相交,战成一团,“鬼影、七纵”闪烁不断。二人一斗又是七八回合,梁浩铮瞧出归海诅左掌略微弱些,猛然横出一肘,向外便撞,正撞在归海诅的左侧腰肋之上,已经使足了力道!
可那归海诅却如同瘙痒,身躯一扭,毒砂掌直拍梁浩铮面门!
梁浩铮大惊之下,一招“凤点头”刚刚避过,胸口却是一痛,又被归海诅的左掌所伤,踉跄几步,跌倒了在了地上。
此时归海诅却不急着进攻,瞧着梁浩铮爬起身来,口吐鲜血,洋洋得意,说道:“娃娃了得,已经有许多年没人能接住我两掌了。纵然我一时杀不死你,单是这毒气入心,你也断难活到明日天明!”
这时一侧的洪方蓉道:“梁少侠,你快快走吧!马帮没了就没了,你一个外人,怎好搭上性命?”
梁浩铮擦干口边黑血,本意提起,只感觉头晕目眩,急忙气沉丹田,用“太一神功”中疗伤秘法暗中恢复起气力来。
归海诅对洪方蓉说道:“我与他的仇怨,又岂是这马帮之争?你再多嘴,今夜连你一并杀了!”
梁浩铮平定心神,再用起“七纵神功”,变掌为指,用起了孟云的指法,朝着归海诅上盘的几处大穴攻去。
归海诅毒掌一摊,迎着梁浩铮便又是一记重掌!梁浩铮承受不住,身体如风筝断线一般横飞出去,摔倒在地,口吐两口黑血,不省人事。
归海诅这一掌用上了十成力道,本以为梁浩铮纵然不死,也要瘫痪,再站不起身来,便转头对孙灼说道:“乖徒儿,门外的百余尸首,咱们如何处理?”
孙灼道:“这个莫急,明日清晨,官府自来收尸,咱们的人马明天进了保定,直接抢了洪叶秋的府邸与马场,那知府若是干预,就将他杀了便是!”
“呸,强盗!”
二人一听这声音,纷纷朝梁浩铮看去,只瞧他又自地上爬起,晃了三晃,堪堪站住!梁浩铮道:“狼子野心!你不怕遭报应么?”
孙灼冷笑道:“报应?这报应我在二十年前便受了,我替司马家坐稳江山,我又得到什么?属于自己的不去拿,岂不成了傻子?”
归海诅看着梁浩铮双腿发颤,知他内伤不轻,而今倒也不用再攻,原地笑道:“娃娃,三掌毒掌,你还有一个时辰的命了,想一想还有什么遗言,我好给你带到。”
梁浩铮并不理睬他,转过身去,进了大堂,自地上拾起一把长剑,撑着身躯又走了出来。手腕一抖,刚要刺出,自己却又摔倒在地。
此刻孙灼说道:“我们别再与他废话了,杀了这厮,快快出城去吧。回了镇上的客栈,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安排呢。”
归海诅冷笑道:“这等差使,还用我动手么?你上前做了罢了。”话到一半,又指向洪方蓉和洪方震,说道:“这两人你若没用,就一并杀了吧。”
孙灼点了点头,弯腰捡起一柄钢刀,走到梁浩铮身前,一刀劈砍下去,登时间溅起一片鲜血。梁浩铮内伤之际又添外伤,只剩了一丝呼吸而已。
孙灼以为梁浩铮已死,又来到洪方震近前。洪方震脚下疾动,一招“虎跨步”扑住向孙灼,紧紧抱着他的腰躯,随即背上剧痛,已被斩了一刀,双手一松,晕倒在地。
正值孙灼又要举刀,只听得耳边寒风一起,他急忙撤步一避,却仍被一枚银针扎在了手腕处,“当”的一声,钢刀落地!
孙灼大怒,喝问一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