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孟苏泽瞧见王百没有顾虑,先行进了密道,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而小木此刻对青印说道:“青印,我担心里面有危险,你且在门外守着,有什么动静,你就抓了一旁的封恕作为人质,咱们也可安全离开。反正三匕首协议也已经拿到了,久留在此,我也担心会有变数。”
青印不住点头,守在原地,直勾勾的瞪着封恕。
而小木和孟苏泽一前一后,跟着王百进了密道。
原来这密道是大山深处挖空做成的,一进密道,首先是一层深不见底的台阶。三人双手扶着两侧墙壁,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看到了一丝光亮。
看到光亮后,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台阶慢慢变缓,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这下面的最深处,是一个长宽不足二十丈的房间,房间中放着一个大火炉,不断冒着火光,而火炉上方的是两个极高的烟筒,大概能伸出地面,一个用以排烟,一个用以通风。
可就算有烟筒排烟和通风,这小小的房间之内,仍旧是乌烟瘴气!而且闷热无比,三人只是站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已经大汗淋漓了!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成了,成了!”一个蓬头垢面,满脸乌黑的五十岁中年男子,犹如抓狂一般,又是兴奋,又是激动。
“呜……”这人说着说着,笑声戛然而止,却掩面哭了起来。
小木低声对一旁的王百问道:“这人就是陶寻礼么?”
王百叹了一口气,说道:“正是,大概是他十几年来痴迷铸剑之道,已将自己折磨疯了。如今他已不能和人正常交流,但铸剑的手艺,却日益精进。恐怕当今世上,没有什么宝剑是他铸造不了的。”
小木眉头一皱,心道:“这人看着好可怜。但不知他是真可怜,还是可悲呢?痴迷一术一道,竟将自己逼得发疯了,这……这又是何必呢?”
小木细细看着他,这人表情呆滞,脸上时不时的微微有肌肉抽搐,而皮肤发灰色,大概是常年在地下铸剑所致,已被烟熏成这个模样了。
小木问道:“他……他为什么要哭呢?”
王百道:“这些年来,他只要铸成了一把宝剑,都会掩面而泣,哭上半天。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心血有了结晶,才故此忘我。”
小木接着问道:“那他又铸成了什么宝剑么?”
王百道:“大概是这样。”说罢,上前在炼剑炉旁看了一看。一柄崭新的宝剑放在上面,却还未曾安装剑鞘。
孟苏泽上前抱拳行礼道:“好剑者拜见前辈,敢问前辈又有什么杰作问世了?”
那陶寻礼听到孟苏泽的说话,却不回答,脸上却露出惊恐不已的表情,“啊”的尖叫一声,慌忙跑到一边,全身瑟瑟发抖。
孟苏泽心中一疑,问道:“前辈?你怎么了?”
陶寻礼结结巴巴道:“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以元年岁次午铸一剑,长三尺,铭曰‘照胆’。照胆剑、照胆剑……这是照胆剑,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以元年岁次午铸一剑,长三尺,铭曰‘照胆’。照胆剑、照胆剑……”
他结结巴巴、反反复复不停的说着,孟苏泽呆呆站在一旁看着他,心中不停念叨着:“他也是个可怜人,不知道我说出他这番话的出处,能不能与他有一些共同语言。”
想罢,孟苏泽道:“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以元年岁次午铸一剑,长三尺,铭曰‘照胆’。这句话出自南朝梁国陶弘景所著的《刀剑录》中。”
陶寻礼听罢,眼中突然闪现了一丝光芒,但一瞬即逝,又反复念叨着:“《刀剑录》、《刀剑录》、《刀剑录》……”
王百道:“这便是天下第一铸剑大师了,哎,可惜他潜心铸剑,专供此术,又常年在这地下黑屋中,已将自己逼得发疯了,咱们是无法与他正常交流了。咳咳咳……”王百说罢,不抵屋中烟尘,咳嗽了几声,又道:“咱们且先上去吧!”
小木道:“那好。”
而孟苏泽心中,却还有几个疑问。
但不论如何,孟苏泽也不能当着王百的面,问这其中的缘由,只得与小木、王百二人一同,先行离开了地牢。
三人回到小黑老,只见青印依旧死死盯着封恕,而封恕依旧表情冷淡,充满敌意。
王百笑道:“二位,玄铁交易一事,咱们姑且不说,请先行随我回到大堂用膳。你们大老远来我双峰寨,也好叫我尽完地主之谊。”
小木笑着拍了拍请印的肩头,道:“走吧,咱们继续喝酒吃肉去。”
五人一同回到大堂时,情况却微微有些不同。只见双峰寨一进寨门而到大堂的一块空地上,已换了班岗。没有方才那般欢迎的队列了。
小木、孟苏泽也没有太在意,而是继续与王百封恕吃完了这顿饭。
过了一个时辰,小木抿了抿嘴,笑道:“王大哥,多谢你的盛情款待,今日我酒足饭饱,就先告辞了!”
他压根没有提玄铁的事情,王百听罢这话,脸色骤然大变。而封恕却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