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存远这句话,真是问的万无一失!
成化皇帝朱见深昨夜驾崩,太子朱佑樘封锁消息,不让梁芳一干人趁虚而入,谋夺皇位。但一个驾崩的皇帝,如何发得圣旨?
虽然朱见深将所有东西,包括他的玉玺、调兵令、传位遗诏都给了朱佑樘,但朱佑樘毕竟没有登基,如何下得圣旨?
若说这圣旨是不是真的?那是千真万确,可若说这圣旨是不是皇上下的,那自然不是。
马文升被郑存远问的语塞,一时竟答不出来。郑存远道:“马老,我敬你是三朝元老,不想为难你,你只消说这圣旨是不是皇上下的便可。”
马文升道:“不是皇上下的,可……”他此时不能透漏皇帝已经驾崩的消息,此关如何过的?而叶红山更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是哪里出了岔子,竟让郑存远预先知道了消息。
马文升百事占理,唯独在这个问题上,竟失了先机。朱见深给朱佑樘的调兵令是来控制周广的,马文升不曾带在身上。
郑存远也知道若问下去,难免再将已控制住的局面丢掉。便索性下了命令,将三人打入大牢。
本是胜券在握的形势,一时间被扭转,五人心中都是不甘。
铁磊道:“雷帮主,咱们哥俩这月当真是命犯太岁,这第二次进了黑牢!”
此时叶红山疑惑道:“为何这郑存远预先知道了消息?”雷动左思右想,猛然一拍脑门,道:“小木,昨夜你和扬文救俺和铁帮主的时候,曾有一个梁芳的亲信来送信,对吧?”
小木道:“是呀,怎……”他话还未说出去,自己已明白了。而叶红山也是听的真切,说道:“看来是昨夜救人时走漏了咱们的风声。必然看守小黑牢的侍卫将我伪造梁芳的书信给他看了,梁芳知道是我做的,而我之前又是这五军营的总兵,他自然想到我往五军营一行,先叫郑存远提防住我。没想到啊……百密一疏,还……还连累了马大人。”
马文升道:“老夫这条老命他爱要就要了。我只怕郑存远会被逼反,梁芳若是真以矫诏的虚名兴起战乱,太子岂不危险?”
叶红山道:“哎,如今只有看太子有什么打算,尽快除掉郑存远了。”
马文升道:“我们的人都被扣住了,想太子一时半刻并不知道我们被关在了这里。这可如何是好……哪怕有一个人逃出囹圄,给太子通报一声,也让他防备着些。免得郑存远趁机起兵,与梁芳里应外合,夺取京师!”
叶红山见四下无人,凑到马文升耳边,低声道:“马大人,我有一件大事相问,还请如实相告!”马文升道:“叶将军说罢。”叶红山仍是顾盼四周,铁磊和雷动看见他的表情,起身去牢口处看着来人。
叶红山这才放心,问道:“皇上可还健在!?”
马文升身躯一颤,支支吾吾却打不出一句话来!叶红山看了马文升的神情,心中已明白。马文升皱眉道:“叶将军是如何得知?难不成宫中的消息封锁的如此严密,却还是叫人泄露了么?”
叶红山道:“马大人放心,出了我和小木一行人知道此事外,旁人都不晓得。而且他们也不过是听得我的推断,不会确信。”
马文升点点头,笑道:“叶将军的心思果然缜密,凭着这些事情,便推敲出了宫中一切,老朽佩服!”
叶红山连连摆手,苦笑道:“负图公这是哪里话,你今日前来,本可以一帆风顺,我却好心办了坏事,给您添了麻烦,恐还有性命之忧啊!如今只盼着有人能将我等被扣的消息传给太子。可是……”
五军营中叶红山往日的旧交与手下士兵都已被他扣住!此时谁也不知道马文升到军中传旨,更不知他们的老将军叶红山也身陷囹圄。
而郑存远和几名参将、副参将一同规划谋反一事,若得梁芳信号,与梁芳里应外合,京城安危堪忧啊!
且说中村信之昨夜随一众家丁一同回了京师,在城南客栈中住了一夜后,瞧秦律伤势好转,心中放下心来,便到城门处走动了一番,想要看一看今日是谁前去传旨。
她不认得马文升,但见这传旨的队伍排场不小,则偷偷跟了五十里。此时还有浓雾,她又不敢跟的太紧,走着走着,却将一众队伍跟丢了。
正值中村信之一筹莫展之际,只听得前方有一些熟悉的声音,一个是叶红山令一个则是小木了。中村信之心道:“原来弟弟和叶先生与这位传旨官儿是认得的。那这番就更加顺利了。叶先生也是多虑,既然都有圣旨去了,他为何还要跟在后面,非凑这个热闹不可。”想了一会儿,又心道:“也对,那五军营中有许多叶先生的旧部,他若是现身,这件事情也顺利很多,省的那传旨官儿办不成事儿,反被郑存远扣押。”
中村依氏循声找去,此时的浓雾散了大半,她也就站在原地,目送着小木和叶红山随马文升一同前往驻军镇了。
她本意此刻回京,但想到都走了一半多的路程,自己也跟去看看,若是里面打斗起来,她还能当个帮手。想罢,则尾随队伍一起去了。
雷动和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