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自厨房一侧走到大厅旁。顺着秦律指给他的一道围墙,找到了秦律探看梁芳是否还在小宅的那个后窗。
小木往里看了一看,梁芳端坐正中,李孜省与那顺天知府分坐在两边。梁芳表情上略带怒容,而其他两人则一句话不说,但是低头坐着,不住的喝茶。
那两位黑道高手宋河与吴岩站在梁芳身后,二人成名已久,虽有苦嗔颇有交情,但小木是没有见过的。苦嗔渐渐归隐之后,二人便投入朝廷,拜在梁芳门下,荣华富贵享受了十几年,功夫也没搁下。
小木手腕一翻,抖出三枚银针,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将面罩罩在脸上,大喝一声:“梁芳狗贼,纳命来!”
一语激起千层浪!一时间七八支没羽箭自一旁树林飞出。小木深知戏演的不够,若想将这些人真正引开,非得以身犯险,与这宋河吴岩过上两招不行。
他一纵一下,破窗闯进大厅。梁芳一看来了刺客,急忙大喊道:“上啊,你俩呆子,还不快上啊。”边喊,边退至一旁。
那宋河略带戏谑的表情看了看小木,扭头对吴岩道:“你遮住梁总管,我当来了千军万马,埋伏在外面的侍卫都现身了。谁成想就这么一个不怕死的!”
小木横眉道:“梁芳这阉狗恶贯满盈!亏了你们二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竟自甘下贱,来帮着梁芳残害江湖正道!我今日便要为民除害。”
话已出了口,但小木脚下却不曾动弹。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小木喊叫,破窗这么短的时间内,已有上百名侍卫现了身!将这小宅的大厅围了个水泄不通。刚刚还是昏暗的深夜,如今被火把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宋河笑道:“这小子说话,怎么像是戏文里的词儿?娃娃,跟谁学的?”霎时间大厅气氛凝重,门外的侍卫谁不想捉了小木,在梁芳面前领个功劳。他们埋伏一天,本以为会来很多刺客,谁料到就小木一人不怕死,来行刺梁芳。而宋河吴岩二人尚在厅中,哪里轮得到他们出手?
小木大笑道:“宋河,你莫要倚老卖老。江湖传闻,你也有敬佩和畏惧的人,是也不是?”宋河摇头苦笑道:“自然是,我与吴岩二人师出一门。自学成武艺下得山来,至今也有四十年。而唯一敬佩的,正是少林大师苦嗔。不过这也是十余年前的事了,如今他是死是活还说不定。即便活着,恐怕也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我怕他有个鸟用?”宋河这番话,也是在讥讽名门正道。苦嗔作恶良多,有敬他的,也有恨他的。敬他的喊个大师,而恨他的自然是喊老妖。这少林寺自从出了苦嗔,许多人都引以为耻,甚至不愿承认。
小木冷笑道:“江湖圈子就是这么小,任何事儿,任何人,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实不相瞒,苦嗔大师他老人家就在京城。杀梁芳这恶狗,还是他给我出的点子。你琢磨琢磨,你和吴岩也算江湖耆宿,没他老人家在我后面给我撑腰,我招惹你们干嘛?”
“哈哈,师兄,这小弟见着咱们俩怕成这样,胡乱搬了一个高手来给他撑腰。别啰嗦了,拿了他请赏吧!”吴岩虽在宋河身后大喊大叫,但身体一直遮住梁芳。小木看着着急,想用一用毒针也不成。
今日他的银针可是实打实的浸上了剧毒,若是中针,根本不必想万通那样等个半月才毒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则会全身溃烂而死。不止如此,为保平安,小木还带了中村依氏留下的烟火珠,并且在夜行衣的衣袖中藏了迷药,只消解开手腕上的绳带,用力一甩,上前来袭的人都会中迷烟儿晕倒。
宋河表情突地一变,挥起巨掌缓缓砸来。掌未到,力先到。这一掌又重又缓,可是小木身周已全被宋河气力所盖,眼睁睁看着掌力落下,却无所遁形。情急之下,小木右手双指夹了银针,朝着宋河出掌方向刺去。
宋河一看,着实吃了一惊,急忙卸去掌力。小木自以为得逞,却不料这宋河仍有后招,只见他变掌为刀,斜斜的劈了下来,力道去了几分,可是既快又狠!
好个小木,一瞬之间,侧身一躲,自宋河肋下闪过。宋河顺势将掌刀劈在地面上,右腿弓起踢出,背着身子来了一式鸳鸯连环腿。
小木着实想不到,这宋河的招数一变再变,每招每式都应机而发。这一脚眼看躲不过去了,忙将手中银针发射出去。宋河见小木手中寒光一闪,知道有暗器袭来,匆忙之中挥动左手衣袖将银针卷了进去,但脚力也去了几分。
小木中了一脚,虽不是宋河全力,可也是着实不轻。身体如同风筝断线一般“腾”地飞了出去。
宋河瞧小木跌倒,笑嘻嘻的自袖中将银针取了出来,扔到地上。笑道:“好小子,功夫不赖,你今年多大啦?”
小木此时只感觉头晕眼花,他用力撑起身体,冷笑道:“我怕我报上年岁,你不信。”宋河道:“哦?这年岁还有不信的么?天下间我只不信一个人的年岁,那边是‘发不老’。不过你定然非他。”
小木此时心中暗喜,心道:“这宋河打我进了大厅到现在,就说了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我师父,另一个是嫂子的师父,嘿嘿,都是自家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