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给所有二楼高座的人施了一礼,续道:“各位大爷,各位官爷,小子我说这话可有史为证!这古往今来的,有多少太监呐!小子我听说过,这有时候太监得势,有许多小人攀着他上位,认个义父、干爹。可这有时候吧,太监无势,可又想找个儿子给自个传宗接代,就认个干儿子。不过这太监认个太监当干儿子,还真是少见啊!”他口口声声“小子小子”的叫自己,其实也是个年过而立的中年人了。
这一番话,引得那胖子怒火中烧。那胖子将手中竹筷一扔,一把抓过那瘦子,大骂道:“你个混蛋,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这是北京城!是皇帝老子的脚下,是我干爹的脚下。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知不知道这里归谁管?我干爹!梁芳!梁总管。”
这瘦子听了这话,又是哈哈大笑,道:“妈了个巴子的!这北京城是皇上的老窝,你竟在此说这番大不敬的话。小子我听说这茶楼里都是些达官贵人,老子不想活了?我看你才不想活了!”
这话刚刚出口,胖子一桌竟哈哈大笑!这胖子起身道:“你给咱家听着,现如今老皇帝病重!随时归天,小太子又无权无势,能斗得过咱家的义父?我告诉你,这小太子一旦继位,能不能坐热这个龙椅,还是得看咱家义父的脸色行事!”
这瘦子佯装“啊”了一声,道:“老子耳朵不好使,你敢不敢一字不差的再说一遍?”
“现如今老皇帝病重!随时归天,小太子又无权无势,能斗得过咱家的义父?我告诉你,这小太子一旦继位,能不能坐热这个龙椅,还是得看咱家义父的脸色行事!”这胖子倒也听话,趾高气昂的将那番话一字不差的又说了一遍。
这瘦子哈哈大笑数声,突然正容道:“你个阉狗,五天前是否在密云县为了敛财,害死了当地一户农家。一家九口人,妇孺不留啊,是不是?”
那胖子轻哼一声,冷笑道:“穷鬼一家,不识时务,还不该死么?”瘦子一脸不屑,目光移至一旁,道:“你为什么事儿杀了他们?”
胖子笑道:“他们家有块祖传的宝玉,咱家看出来是个宝贝,想拿来逗我干爹一乐,谁料他们不识时务,不肯交出。我一恼一下就让手底下人去打,结果给打死了。”
瘦子道:“咦,我还当时梁总管指使的呐!”胖子道:“哼,我干爹岂会为了一个破石头难为一户农家。”
瘦子点点头,转身对着东北角的一座人高声道:“牛师爷!这胖子说的话都记下来了么?”
那桌上有一人取了张纸,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跪倒在瘦子面前,高声道:“回刘县令的话,都记下来了!”
那胖子与自己桌上的伙伴面面相觑,一时语塞,又想说话,又说不出话。那瘦子笑道:“嘿嘿,劳烦您给咱签个字画个押。再去密云县的大牢里吃几天牢饭吧!”
那胖子断断续续道:“你……你是官?”瘦子笑道:“老子自然是官。密云县的县令。”
胖子大笑道:“哈哈,你可知,我干爹捏死一个县令就像捏死一个蚂蚁这般容易。”
密云县令转头对那牛师爷道:“师爷,这话你也得记下来。梁芳梁总管捏死一个朝廷命官,就像捏死一个蚂蚁这般容易。这话是他干儿子说的,日后除他,还是一条罪证!”
“是,刘大人。”
“哈哈哈,你当你今天能抓了他么?”这话出自那胖子身边的一位侍卫。那人虽穿着布衣,但太阳穴高高凸起,这刘县令虽是不识,可小木、秦律、赵格却暗暗为刘县令捏了一把汗。
那侍卫二话不说,一掌劈向那刘县令。一侧的小木见了,手腕一抖,飞出一枚银针,那侍卫“呜”的一声,手缩了回来,大喝道:“谁!”
小木缓缓站起身来,冷笑道:“你小爷爷我!”
那侍卫怒火中烧,一个箭步欺身上前。身边还有两名捕快起身助阵,一时间客栈二楼乱作一团。
赵格刚要起身相帮,却被秦律按住,秦律笑道:“你让小木出出彩吧。”
而此时白玉音却是在想:“太子吩咐了,找一个愣头青一般的人,来任顺天知府,我看这刘知县挺合适的。我今晚将此事告知太子,听听他是否认得此人。”
小木用起“少林韦陀掌”,又有易筋经护体,两三下便将那一个侍卫、两个捕快收拾了。
小木高声喝道:“众位都是今儿个的证人,这仨人无缘无故殴打朝廷命官,乃是死罪!”
那侍卫大呼道:“哼,他没穿官袍,怎就成了朝廷命官了!”
那刘县令自怀中掏出一枚印信,高高举起,扬声道:“密云县令刘大夏在此!”
注:刘大夏与王恕、马文升三人共称“弘治朝三君子”,在“弘治中兴”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此虚构了刘大夏的年龄、性格、经历,则是增加故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