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了!”沐洪大惊,扭头道:“郎中,快来给他们兄弟二人瞧瞧伤!”
小木眉头一皱,打量了自己一番,问道:“我怎不知我受了伤?你们……不是来夺金钥匙的?”
话犹未落,郎中已给小木搭上了脉,探了一会,道:“这孩子吸入过量浓烟,又自封穴道太久。从而使得血脉不畅,脑中忘了好多的事情。我只消以金针刺穴,帮他疏通即可。”
白玉音、沐洪这才放下心来,白玉音急忙道:“郎中,你快来看看他。”
郎中走到沈扬文面前,搭上脉搏,可神色紧张,须臾,长舒一口气,又探了一会,摇头道:“恕我学医不精,这个孩子比他的伤重好多。浓烟完全阻断了呼吸,放眼天下,没几个人能救得活了!”
白玉音听罢这话,一时间气血攻心,呕出一口鲜血,便晕了过去。
小木在一旁皱眉道:“二哥……他……他怎么了?他不是中毒了么?救不活了?”
白玉音再次醒来时,屋中除了昏迷的沈扬文、郎中、小木、沐洪之外,又多了两个人。一个乃是南京兵部尚书马负图,另一个乃是今夜与他们并肩作战,并且用计救了秦律的府衙捕头赵格。
白玉音刚刚转醒,身体虚弱,她自己已忍不住泪水,紧闭秀眸,任泪打湿脸颊。此时小木身上几处大穴都被郎中扎上了金针,服用了几粒药丸后,沉沉的睡去了。而沐洪则替白玉音在照顾沈扬文。此时的沈扬文单单有微弱的呼吸,唤不醒,打不醒。
白玉音心道:“为何苍天不公?为何单单对我如此残忍?”赵格上前道:“白姑娘,你莫要太过难受。郎中说了,天下间不是没有人能救沈公子的。”话到一半,猛然想到何事,扭头问郎中:“咦,郎中。究竟什么人可救沈公子?还得请你明示!”
郎中道:“我瞧各位都不是寻常人物。或许这孩子真有一丝获救的希望。”白玉音听了这话,精神大振,连声追问。
郎中道:“天下间最好的郎中,必然都在宫中为皇家医诊。我医术不精,又没有良药,断难将他救活。可是你们大可进宫去寻一位太医来为他瞧瞧。只不过……”
白玉音问:“只不过什么?”郎中道:“只不过天色已晚。没有皇上的手谕,一般人是断难入宫的。而且那些太医肯定已休息了。想请到他们,是难上加难啊!这孩子的伤势,已不容耽搁了!”
在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夜间闯宫么?若被侍卫捉到,不论来意如何,都会被剁成肉泥。可京城周围,好的郎中都在宫中。若不闯宫,沈扬文岂不是没救了!
白玉音凭借着这最后一丝希望,怔怔看着马文升。马文升叹道:“白家小姑娘,你可要想清楚。夜间没有圣谕私自闯宫,可是会被视为刺客被处死的。”
白玉音泣道:“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沈郎就这么死了!我……我……”马文升转身问沐洪:“洪儿,你身为禁卫军三大营之一的营头,就没有令牌可进入皇宫么?”
沐洪叹道:“回恩师,本来是有的。可是那梁芳知我为太子一党,叫李孜省恶贼在皇帝面前进言,将我们三大营营头的令牌都给收了。说怕我们暗中谋害皇上。”
马文升听罢大怒,喝骂道:“岂有此理!这皇宫已是梁芳恶贼的天下了!如此一来,禁卫军岂不是形同虚设!若圣上有难,谁可入宫救驾呢?若他梁芳有谋反之心,谁又能与他抗衡呢?”
白玉音长舒一口气,道:“马大人,我心意已决,要入宫寻找太医!”马文升叹道:“好吧,老朽在宫中有一位旧相识,姓胡,医术精湛,为人正派。太子得了病,也都是他过去瞧的。你就去宫中太医院找这胡太医吧。”
白玉音问清楚太医院的位置,又打听清了宫中的布防,刚刚要走。赵格问道:“可是太医不得私自出宫啊。白姑娘身法卓越,大可仰仗精妙的身法自己出得宫来。可太医怎么出来呢?”
沐洪道:“现在是三更,等到五更时,宫中的御膳房会有人出泔水,进食材。若胡太医真有意来救沈公子,大可让他藏于泔水车中,偷出宫来。可如此一来,便有杀头之险。他还肯帮忙么?”
马文升想了一阵,自怀中掏出自己的一枚印章,递给白玉音,道:“这乃是老朽的私印。你大可拿这印章去找胡太医,就说老朽求他来救,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沐洪续道:“待到白天,宫中禁卫军换防时,我可安排胡太医重回宫中。他若肯相救,就委屈他忍受泔水车的恶臭了!”
白玉音接过私印,跪拜道:“玉音多谢马大人,沐大人仗义相救。此番大恩大德,玉音永世不忘!”马文升急忙将她扶起,道:“白家是太子的心腹,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如今白家的事情,便是我等的事情。白姑娘切莫介怀。”
那郎中此时开头道:“姑娘,我瞧你气虚,这几枚药丸你且带着,身体不适时服用一粒。”
白玉音谢过郎中,取过药丸,转身出了茅屋,直奔京城紫禁城宫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