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扬文见了窗户上的溅血,“啊”地大叫一声,失声叫道:“秦……秦大哥。”
其实房间虽小,但以秦律的轻功及意识,是绝不可能躲不过去的。而小木也格外诧异,中村依氏推搡的他这下的确力量极大。但小木也不是个庸手,他右手拿着苦无,在即将点到秦律胸前时,手腕微微用力,苦无的锋刃早已变了方向,狠狠插在了一侧的墙壁中。
小木心中疑道:“我……我失手了么?断不可能啊,难不成是秦大哥躲避时恰好被我碰到了?”
中村信之问道:“秦公子,你……你伤到了?”秦律笑道:“没有呀,小木腕子一抖,变了匕首的方向。我怎会被他伤到?”
“可……可你看。”沈扬文道:“你看你身后,为何……啊……怎么血迹越来越多了!”
秦律扭头一看,正是窗纸上染了些许的血迹,秦律道:“莫非窗外有人打架?”
这“鸿儒客栈”是一间二层高的小阁楼,分了前后两座。前座乃是大厅及客栈雅间。而后座则是住店客人的包房。
中村信之的房间便是在鸿儒客栈的后座一层中,窗户后面乃是一条胡同,平日里并没有太多人来往。
秦律伸手将窗户推开,便瞧见了两帮人在这僻静的胡同中殴斗,。秦律道:“奇怪了,这两帮人看来都是好手。他们就在我们身后不远处打架,我们一房间的人却都没有听到声音。”
小木凑上前去一瞧,疑道:“咦,你们看,那帮人虽穿着便装,但持着绣春刀,一看就是锦衣卫。而另一帮人穿着一直,像极了某个帮派的弟子。”
沈扬文道:“这天子脚下,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么?”秦律苦笑道:“若是黎民百姓,衙门必然要管。可打架的是锦衣卫,谁敢来管?”
小木道:“这帮锦衣卫打的是什么人?秦大哥你知道么?”秦律摇头道:“我是朝廷要犯,没事儿哪敢往京城跑。这京城的帮派我自然不晓。”
中村依氏道:“这帮人像是顺义武馆的人!”
“顺义武馆的人!?”小木、沈扬文、秦律三人同时惊呼一声。小木续道:“这顺义武馆与朝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怎会与锦衣卫叫板?难不成是这次他们举办的比武出了问题?”
话音方落,只瞧窗外不远处,一众锦衣卫再次杀将上来。武馆的弟子寡不敌众,伤了数人,只能朝着胡同外人多之处跑去。
“啊,奇怪了,究竟是什么事端,竟让十几名锦衣卫对武馆的人下手呢?”小木问罢,秦律道:“我猜应不是公事,或者没有铁打的证据。不然锦衣卫执行公务,断不会穿着便装。莫要猜测了,我们出去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
众人齐声应了,都往屋外跑去。
到了大街时,已不见了两伙人,几人来到胡同,也只瞧见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其他什么也没有留下。
秦律思虑一阵,道:“不如我们去顺义武馆看看,若武馆弟子出了事儿,白泽升断不会坐视不理。”于是,带着他人来到城南的顺义武馆处,从馆外找了家茶楼坐下。
秦律瞧顺义武馆外并没有异常之处,可中村依氏却道:“这家武馆,肯定出了事。前几日我初来时,也是坐在这里。只见他们的大门敞开,时而还能听到馆中有弟子练武时的呼喊声。可今天再来,不但大门紧闭,而且也听不见了喊声。”
秦律道:“我们不妨来推测一下。如今锦衣卫中是分派的,一派乃是以总指挥使万通为首的梁芳派,一派乃是以副总指挥使牟斌为首的太子朱佑樘一派。牟斌带着心腹,大多在调查蒙古军情,所以在京城之中的锦衣卫,必然是万通一伙。”
中村依氏冷哼一声,道:“你们朝廷中的事儿,我不想管,不要说给我听!”小木心中咯噔一下。方要劝解两声,便听秦律拍手叫好,说道:“哈哈,中村兄此言在理!这大明朝廷中事儿,我也不想管!如今我俩终于找到一些共通之处了。”
沈扬文与小木听了,忍俊不禁,各自心道:“这从凤阳到京城,一路走来,每逢遇上什么与朝廷相关之事,解说给众人听得,肯定都是秦大哥。”
中村依氏瞪他一眼,问:“你知道的还少么?”秦律道:“我知道的多,是因为需时时刻刻看朝廷中有没有人说我的坏话,让锦衣卫来捉我。我好逃呀!”
中村信之莞尔一笑,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捉你?”秦律道:“江湖朋友瞧得上我,给我一个‘第一神偷’的雅号。可就是因为这等雅号,我是东藏不下,西藏不下。”
沈扬文道:“对了,秦大哥。我早听三弟给我说你乃是天下第一神偷,可这称号是如何来的,你却不曾说过!”秦律笑道:“其实我哪有这么多偷盗的手段。不过是轻功好些,经常光顾一些贪官污吏的府宅,取些值钱的东西变卖成银子送给穷人罢了。至于这称号由来之事,也是我平生最大的骄傲。五年前瓦剌蠢蠢欲动,想要反扑中原,当时调查瓦剌军情的朱骥与我是至交。
“有一日,朱大哥曾找到我,叫我去瓦剌军情伺机破坏他们的行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