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铮、牟斌、李执三人误入孙灼精心准备的陷阱,生死未卜。而孙灼此时需安定帮中人心,则没有将梁浩铮、李执已死之事公开出去。
帮中兄弟认为,梁浩铮在京城雍王府享受荣华,并不急于回总舵。而李执身为祭祀长老,处一些大典、酒宴外,基本也是个闲职,所以他的失踪,也没有引起他人怀疑。
孙灼深知,若帮中那些净帮门人不除掉的话,早晚会坏了自己的大事。所以他心一横,让归海诅找了些黑道高手,佯装劫船抢货,实则将净帮中人都杀掉了。
这件事被隐藏的极深,并没有泄露出去,所以沈扬文、游冲、游若、秦律、余婉婷、雷动等一众梁浩铮的好友并不知情。
话说当日梁、沈二人自苏州一别,便再没有见过面了。梁浩铮初时还埋怨沈扬文不够义气,而沈扬文也埋怨梁浩铮不为自己家人着想。但两人毕竟年少,这种种气恼,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日,沈扬文正独自在家中念书,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岁试。自从凤阳回来之后,沈扬文如脱胎换骨一般,格外用功。自然,沈松与沈夫人看在眼里,甚为欢喜。
沈扬文看着看着,不觉有些累了,便与沈松说了一声,取了些银两要去市集。
刚刚走到家门口,便见着了熟人,沈扬文轻呼一声:“秦大哥!”
来人正是秦律。秦律笑道:“沈少爷你好,还没有忘记我与你曾商议的岁试一事吧?”沈扬文道:“那自然不忘,这两月来我加紧读书。如今也期盼着赶快考试呢!”
秦律笑应:“岁试只是小事。若我估计的不错,再过两三个月,天下便要换个皇帝。当今太子勤政勤学,广受黎民爱戴,你为何不在他登基之前,与他见一见面呢?”
沈扬文一惊,苦笑道:“我哪有这能耐,太子久居深宫,我怎进得去?”秦律道:“他才不是个久居深宫的人。这两个月来我已打探清楚了,太子经常去京城的鸿儒客栈,听一些民间书生对朝政的见解。自然,是微服去的。如此一来,我们只消在京城鸿儒客栈等着他即可。”
沈扬文挠头道:“那万一太子不去呢?皇上病重,他不在身边服侍着么?”秦律道:“若他不去,你也可以听听当今朝政是个什么样子,有何利弊,对你也是百利而无一害。说实在的,你在家苦学两月,觉得这八股文有意思么?”沈扬文做个鬼脸,二人心照不宣。
沈扬文道:“秦大哥,别光站着,先进来坐。若要上京,我也需给爹妈交代一番。你可不知道,我上次不告而别,再见爹妈时,他们如老了十岁一般。哎……”
秦律道:“好,你去向伯父伯母说明情况。上京历练是好事,相信他们不会阻止。我不进府了,究竟身份不好,便在九华客栈等你,稍后你收拾了行李,陪二老吃顿便饭,再过去寻我。”二人便如此商议下了进京之行。
沈松听得沈扬文要上京,心中也自然高兴。上一次,他见到了梁浩铮与司马翔,便知沈扬文凤阳之行收获颇丰,对儿子的处世能力也一直赞不绝口。
沈扬文陪伴父母吃了一顿便饭,随拿了行李,找到秦律一同北上了。
二人不乘船而选了骑马。每到一处,总要在当地停留半日,秦律便给沈扬文讲述一番风土民情。这一路上,百姓疾苦,地主流油,种种场面,一一被沈扬文看在眼中。十日过了,二人才刚走进顺天府文安地界,其实离京城已很近了。
这日已到黄昏,天色渐晚,二人就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商议下了明日一早再行赶路。
沈扬文初次进京,心中兴奋,一时不易入睡,便取出随身携带的小说翻看两眼。
忽然之间,听得窗外有几声打斗声音。因为秦律乃是天下第一神偷,朝廷钦犯,所以在二人临行之际曾交代过,不论路上有什么热闹,都不许多管多看,省的引来官府中人,对二人不利。
但沈扬文年少,加上他好奇心本就极大,不然也断不会在一个半月之前身中奇毒,有了凤阳之行。
沈扬文悄悄站起身来,顺着窗缝往外偷瞄一瞧,好家伙!这打斗的哪是旁人,正是他的三弟——中村依穆!
沈扬文曾对梁浩铮有过抱怨,使得他更加思念和牵挂自己的三弟。没想到今日竟在通往京城的路上见到了他。
但与三弟动手的又是什么人?这几个人武功不俗,手持绣春刀,倒是极像说书人口中的锦衣卫。
小木与几名锦衣卫斗了十几回合,对方人多势众,取胜极难,逃跑更是难上加难。不多时,小木便被一众锦衣卫团团围着,已全处在了下风。
沈扬文心中焦急,但他知道,这帮锦衣卫与秦律更是敌人,若找秦律帮忙,他也未必肯依。可小木越打越慢,本要逃跑,却被封死了退路。
“没办法了,就是求,也要求秦大哥施以援手!”沈扬文方生此念,便听着小木大喊道:“你们这些朝廷鹰犬,看暗器!”
沈扬文深知小木这本是唬下几人,乃是他惯用的招数,一时间想到了在九华客栈偷点苍派弟子的包裹一战,和在迎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