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穆大侠的身份,归海诅敢露面么?”
孙灼道:“的确,穆成的出现,我没有料到。但是光明正大的交手,穆成或许略胜一筹,可暗地害人的功夫,他离归海诅还差得远了。”
梁浩铮不再言语。牟斌道:“你这步棋走的很险呀!你接下来的计划呢?”
孙灼道:“接下来的计划,又是一个意外。我早已知道了《破瓮拳谱》丢失一事,也知道了是梁浩铮拿走了我的拳谱。
“这便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啊!哈哈,梁浩铮比武获胜后,我本来设计让他当着司马翔的面,将拳谱拿出。可没想到高长老帮了我一把,司马翔见了拳谱,必然会顺着拳谱的线索找到我。
“我便在苏州等他们二人。如若不然,我们三人怎会如此巧合的一前一后进了客栈呢?后来将司马翔打伤,我面对捕快,本意能逃却束手就擒。这就是在等着司马翔劫狱救我。
“可在司马翔来之前,归海诅却到了,我将我的计划说给了他知道,他就留在牢中与我一同等待司马翔。这小子果然不赖,单人双拳便敢劫狱。”
梁浩铮点头道:“是了,司马大哥见到你,定会给你安排个去处。而那时你是不会回司马家的,我又和他在一起,你便顺理成章的经他介绍,进了沙天帮。我也就不会对你起疑,是不是?”
孙灼冷笑着点点头,道:“继续说。分析的不错。”
梁浩铮续道:“进了沙天帮,你借我的影响和沙天帮如今正高昂的士气,大刀阔斧的改革。等到时机成熟,又设了个计谋将我害死,你就成了沙天帮的功臣。高扬帆与你狼狈为奸,肯定推举你做帮主,而到时李执大哥一样不会好过。”
孙灼大笑道:“李执?净帮中人,我只要向沭阳县代理县令知会一声,他还有命么?而且还能将私藏朝廷钦犯的罪名推到你的头上。要不是我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净帮的人,也就用不着暴露官银一事了。”
牟斌问:“你的第三步与第四步呢?还有一事,你是如何知道我与梁帮主一起回了淮安?”孙灼冷笑道:“告诉你们也无妨,第三步如今已实现了。只要梁浩铮一死,沙天帮便是我的。而第四步,便是那九通派的萧名权和定江帮的司马霄。至于你俩的行踪,自然是我在京城也有眼线了。”
梁浩铮惊呼道:“司马帮主到底是你的养父,养你二十年。你却……”孙灼面色一沉,道:“他是将我当做了义子么?”
梁浩铮一时语塞,想起司马翔那番愧对孙灼的表情,自己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而且落到了他的手中,怕是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梁浩铮长长叹了口气,问道:“高扬帆,你就甘心容他么?”高扬帆苦笑道:“容不容他,如今已不是我说的算了。归海诅喂了我慢性毒药,只要我做错一点事,便毒发了。”顿了一顿,又道:“其实我本不想害你,你虽是帮主,可不喜权利,将帮中大小事务都交给我,对我也算有恩。可是孙灼一来,就什么也由不得我了。他做什么,我只能看着。”
孙灼笑道:“高扬帆,日后我统一了三漕,你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你放心,只要跟着我,你必当扬名天下。”转头朝着笼中三人说道:“如今我已将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了你们。你们也可以安心上路了。你们没有兵刃器械,是打不开这铁笼的。我也不想动手,就扔你们去江中吧,也少受些痛楚。”说罢,唤过两个心腹,备了一辆大马车,亲眼看着众人将铁笼抬到了马车上。
一炷香后,马车已赶到了沭河边上。
孙灼与众人一同卸马车,将铁笼搬下。而高扬帆搭一把手时,却故意将手往铁笼里伸长了一些。
梁浩铮一把拉住高扬帆的手,想要给他一掌,一提气,只觉得头晕目眩。他临死之际,也顾不得许多,一口咬住了他的右手。便是这时,梁浩铮觉得脖间一凉,似乎是什么东西滑落到衣袍中。
高扬帆“啊”的一声惨叫,孙灼见了,冷笑道:“高长老,你只有这一只手了,还不珍惜一些?”
高扬帆倏地将手缩回,梁浩铮一摸胸前,好似是个硬邦邦的东西,只因孙灼在面前,不敢将动作做的太过明显。
梁浩铮心道:“莫非这高扬帆因断臂之仇而痛恨孙灼,将铁笼的钥匙给我了?铁笼的钥匙他怎么会有?呵呵,真是天意,当初雷大哥,展长老,司马大哥都劝我当心高扬帆,若他真给我钥匙,或许当真可救我一命!”心中揣测高扬帆的意图,嘴上却说:“牟大人,李大哥,我们三个如今便要死了么?”
孙灼笑道:“不会有太多痛楚,你们三人共赴黄泉,也有个伴儿。”牟斌和李执都是沉着之人,又久经江湖,深知即死,单是叹气,不曾说话。
“将铁笼推向水中吧。”孙灼下了命令,又扭头说道:“改日我请些大师给你们做场法事,安心投胎去吧。”
几人推着铁笼往深水处走去,梁浩铮眼见着铁笼完全漫过了三人的头顶,只感觉笼子底部顺着淤泥越划越深。
在这生死一线时,梁浩铮往怀中一掏,高扬帆给他的果然是一把钥匙。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