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梁浩铮吃过了晚饭,又服用了司马翔送他的内服丹药,便沉沉的睡去了。
次日清晨,梁浩铮被高扬帆叫醒,洗漱换装之后,又经高扬帆的一番交待,便出了房门,步行前往沭河边上。
这沭河河道较为紊乱,主要分了两支,一支经过了沭阳县城北,故为北支流,一支经过了沭阳县城南,便称南支流。而沙天帮帮众几日来搭建的接任台,便是在南支流的一条叫武障河的边上,距总舵大宅约有二十来里路,是很近的。
梁浩铮出了大宅正门,只瞧见沙天帮帮众二十步两人分列在两边,梁浩铮从他们身边经过后,他们便跟在了他身后。一直走到了武障河边,沙天帮千余人已全跟在他的身后了,场面颇为壮观。
这武障河边经过了数百人日以继夜的赶工,已搭成了一个高约十丈的高木台,木台下面,四个方位围了一圈八仙椅,供来客坐。椅子后面有排了三排硬木长凳,供帮众坐。
那高台之上摆着一尊龙王像,像前放有一个供桌,桌子上中间摆着香炉,一边放着一本簿子,一边放着一把宝剑,这便是帮主继位时所要接过的至宝了。
而接任大典流程分为了三段,首先便是帮主率耆宿迎接贵客,其次便是接任的仪式,最后再率众回大宅,摆下宴席宴请宾客。
梁浩铮刚刚到河边,只见远处已走过两人,高扬帆瞧见那两人,上前迎道:“李知县、王捕头真是赏脸,这么早便过来了。”这两人正是沭阳师爷李平与当地衙门的捕头。
李平还礼道:“高堂主客气了,咱们沭阳县都多少年没有这等大喜事了,我身为当地父母官,自然应早早过来道喜。”先前的沭阳知县被净帮中人杀了,朝廷并没有安排新人知县前来接任,这李平自然就成为了此时的代理知县,而他自己却丝毫没将代理二字放在心上,不论到了什么地方,都称自己是当地的父母官。
梁浩铮上前与这两人寒暄互赞了两句,便找人安排了他们入座。不多时,展良带着同为九通派长老的姚玄走将过来,梁浩铮满脸笑意,可展良却并不热情,梁浩铮心知展良不能在姚玄面前暴露与他极好的关系,故而没有多问,而是安排二人入座再过不久,见一白衣少年摇着桃木折扇,信步而来,正是司马翔了。梁浩铮这两日与他多次谈话,此时也就不再客套,而是直接安排。
时辰快到之际,才浩浩荡荡的来了三十多人,打头那人身着官服头顶官帽,看上去年纪已是不小,但依旧是眉清目朗,分外有神,此人正是漕运总督赵洪道了。
梁浩铮与高扬帆一并上前迎客,赵洪道打量过梁浩铮,捋髯而笑:“不错,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梁帮主年纪轻轻,便能统帅上前人,比我可有出息多了。”
梁浩铮与司马翔已有了计谋,要算计算计这位总督大人,可是他见了面却格外热情,也让梁浩铮始料不及,还礼笑道:“哪里,久闻总督大人威名,今日得见威容,实乃三生有幸。”
赵洪道笑道:“梁帮主抬举老夫了,你少年成名,日后必定有番作为,还望咱们私下里多亲近亲近!”这“亲近亲近”之意,梁浩铮已是明白一二,还了礼数,便安排赵洪道入了贵宾座。
吉时已到,高扬帆安排邀请的一众江湖人士,也都陆续到期了。几位耆宿跟在梁浩铮身后,正要举行仪式时,却听那李平身边的王捕头大喝一声:“这人是朝廷逆贼!”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瞧向王捕头手指的方向,不是别人,正是一众净帮门徒李执与他的三个兄弟!
梁浩铮心道:“不好,他们被认出来了!这捕头也有些沉不住气,我们这么多人在此,讲‘理’他是讲不过的。”
李执见王捕头指向自己,倒是极为镇定,四处寻望一二,只听王捕头喝道:“莫要瞧别人,正是说你,你乃是朝廷通缉的净帮中人!是也不是?”王捕头身旁的李平,不远处的赵洪道一听净帮,身躯一震,面露恐慌。
李执笑道:“这位捕头大哥是在说我么?”王捕头冷笑道:“哼,自然是说你,那夜你们四人刺杀沭阳县令胡大人得手,逃跑时被我瞧见面容,我这辈子都是忘不了的!”李执道:“哦?刺杀县令?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你莫要冤枉好人。”王捕头道:“你是不是好人,我一试便知!”
说罢,纵身而起,拔出随身的佩刀,身形晃动,避过众人,一刀朝着李执额头砍去。李执明白此时不便露出武功,便退步闪避,不敢招架。
王捕头说出手便出手,丝毫没有将一旁的梁浩铮放在眼中,就在他继任的吉时打断了仪式,梁浩铮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来客与帮众却都埋在鼓里。
高扬帆听了王捕头的一席话,又想到了梁浩铮之前说过的山贼,和他手臂上的伤,便猜测出了是怎么一回事,心道:“天助我也,若要让你得罪官府,安个包庇朝廷要犯的的罪名在你头上,我看你死不死!”想了一阵,大喊道:“这位兄弟是哪个堂的?我怎没见过你?难不成真如王捕头所言?”
李执忙着闪避刀锋,哪有闲暇时间理应高扬帆的问话,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