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天帮的住所,在南阳城南的四所大宅中,这四所大宅本就是沙天帮的产业,因为漕运三帮经常要打交道,所以他们便在南阳与汝宁分别购买了住宅。自然,沙天帮所在的淮安也有定江帮与九通派的产业。沙天帮四分堂分别在这四所大宅中,因为这几日与定江帮的冲突极为频繁,所以即便是晚上了,依旧有许多的帮众在大宅的四周巡逻。沙天帮分裂数年,人员不断变动,各分堂互相之间来往又少,基本上除了几个元老,其他的帮众见面乃是不认识的。
梁浩铮与雷动寻着了北堂和西堂的大宅,雷动施展轻功进了宅内分别探视了一圈,刚与梁浩铮碰头,梁浩铮便急忙问道:“他们会不会扮作其它分堂的弟子,混进来除掉二人?”雷动却没回答,笑道:“俺猜今夜他们不会动手,咱俩可以回去休息了。”梁浩铮追问,雷动说:“俺方才见北堂与西堂的大厅之内,灯火通明,俺在门口偷瞧,里面各有许多人不是沙天帮的人,便猜这两人必定为了几日后的比武,找了许多的帮手。”梁浩铮苦笑道:“那我岂不是危险了。”雷动怕打草惊蛇,先拉着梁浩铮回到房间。
雷动道:“这两人费劲思量都想夺这帮主的位置,找来的帮手都是些江湖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梁浩铮问道:“若这么说,要是方才那四个人真将高扬帆和虎瑞害了,岂不是沙天帮就要大乱了。”雷动道:“若你是高扬帆,遇到有人刺杀自己,会先想到谁?”梁浩铮随口一应:“那自然是虎瑞。”雷动笑道:“好少年,他们俩不论谁先出事,必定会想到对方,咱们何不就坐山观虎斗呢。”梁浩铮问:“那万一他们真的遇害了如何是好。”雷动道:“放心好了,这两人在江湖上打了二十年的滚,如今又有这么多黑道高手在,怎可能遇害,你安心习武,专心打擂便是。”梁浩铮却似懂非懂,点点头去睡了。
次日,天色刚刚渐明,雷动与梁浩铮便已到了昨日习武的隐蔽之处,依旧按着昨天的路数,雷动寻了许多石子,帮助梁浩铮练习八步赶蝉。又将逍遥游的口诀和精妙之处一一对梁浩铮做了详解。梁浩铮再练习逍遥游时,手中便持了树枝做剑,用极其精妙的身法弥补剑法与力道的不足。练罢之后,雷动再与梁浩铮对招,告诉了他许多临阵对敌的技巧与自我保护的方法。
两人苦练了一整日,到了黄昏,便回了房间休息,一连三日,每天都是如此,二人同行同坐,同止同息,。雷动到底是丐帮之主,武学修为极高,有他一直在身边指点,梁浩铮的武艺进步飞快。
到了第四日,丐帮弟子终于送来消息,说沙天帮四堂商议,明日便举行比武,为防定江帮偷袭,定在了城郊一个隐蔽之处进行,正是梁浩铮随雷动这几日来习武的那个地方。雷动听罢消息,心中颇感痛快,道:“如今咱们有了天时,有了地利,只差个人和了。”可话音刚落,又想到丝丝隐忧,雷动深知高扬帆与虎瑞的武艺高深,并都是阴险狡诈之辈,梁浩铮不过才习武几天,打不打的赢姑且不论,若是比武中被那些江湖黑道上的人暗害了,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便缓缓对梁浩铮说道:“此行危险,你怪不怪俺将你拉下这趟浑水。”梁浩铮笑道:“雷大哥,这是什么话,其实我早已想的明明白白,我心里感激二弟、三弟、你、游庄主、秦大哥,若没有你们,我现在还在苏州城各人家要饭吃。或许再活几十年,我仍然是要饭吃,那时候我大概也是认识你的,因为我可能是你们丐帮中人了。”
雷动本是个不羁之人,有时他用的一些手段与方法,包括他平日的为人处世,虽算不上光明磊落,但本意总是好的,从不为自己念想。认识梁浩铮后,他亲眼见得梁浩铮是如何从一个市井小无赖变得明事理,晓仁义,亲眼见得梁浩铮的武艺一天天的进步。但他心中明白,他只是在利用梁浩铮完成目的而已,并未曾给过他太过选择的权利,如今又亲手将他送上一个生死攸关的擂台。刚才听完梁浩铮一番话,心中竟满是感动。
雷动还未与梁浩铮答话,门外突地闯入一个丐帮弟子,大呼道:“帮主,大事不妙,高扬帆遇刺了!”雷梁二人听罢大惊,雷动本料定了那四个刺客伤不到高扬帆与虎瑞,但真没想到低估了那几人的手段。
梁浩铮赶忙询问:“雷大哥,现在如何是好?”雷动从二人房间的床铺下中取了两件沙天帮帮众的衣服,递给梁浩铮,道:“这本是准备用来比武当日,咱二人冒充沙天帮弟子时候才用,没想到竟突发变化,早了一天。”二人忙将衣服换罢,急忙朝着北堂大宅的方向跑了过去。雷动边跑边道:“若一会有人问及,就说咱俩是东堂的人,这东堂平日里管理极为松散,很多帮众互相不认得,极好冒充。”
两人转眼间已赶到了北堂的大宅,放眼望去,有近千人将这北堂围得水泄不通,竟全是沙天帮的帮众。
梁浩铮与雷动被挤在外围,寸步难移,雷动见状,运起纯阳内力,奋力一震,密密麻麻的人群竟倒下一大片,沙天帮帮众怕踩到自己同伴,人群不禁松散了许多。这些人只道是人推我搡,将这一片人挤到,并不知道是雷动内功所致。
雷动拉着梁浩铮趁机跑到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