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杀念突起。手掌高举,欲一掌敲碎沈扬文的“天灵盖”。
好在那矮子及时折回,待那人举掌之时,发起三枚银针。
银针破风之声极小,那人显然是个高手,听声辩位知道有暗器袭来,忙松了沈扬文撤掌躲避,但三针过后紧接着又是三针,暗器飞来同时,矮子大喊:“快过来!”
沈扬文先跑去扶起梁浩铮,梁浩铮虽有断臂之痛,但也猛然心下一暖,自幼便没有同龄人对他如此好过,这般险境,还不忘救他。心中暗道:“这朋友交的甚好!交的甚好!”急忙和沈扬文跑到了矮子身后。
说来那矮子的暗器手法真是高明,黑暗之中,指哪打哪,那人身法极佳,躲避的同时,脚下一步步逼近三人。
但正逢危急时刻,矮子突然一笑,喊道:“歹毒的来了!”话犹未落,三人面前扬起一阵黄雾。那人挥手一遮,面上痛也不痛,才知那矮子撒了一把沙子。缓过神后,他们三人早已从北面水门逃走,乘了那矮子预先准备好的小船,取水道预备离开苏州了。
三人乘小船,穿石桥过小巷。此时星光稀疏,月光淡然,尽数映在河面上,小河泛起的粼粼波光也使梁、沈二人方看清那矮子的面容,原来那矮子与他二人一样,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这少年身材弱小,但行为举止落落大方,目光柔澈的如小河中细水一般,面色皙白,倒像个少女一样。
直到这时,梁浩铮才忍不住断臂的疼痛,嘶哑的叫出了出来,沈扬文自幼比较孤单,虽然与梁浩铮相识还不到一天,但从心中觉得此人与自己惺惺相惜,此时听得他的惨叫,不禁心痛了起来!
那矮子少年这才注意到梁浩铮左臂脱臼,心中愧疚,暗忖道:“倒是我害他受苦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他为报我,竟付出断了一臂的代价。”想罢,对面前这两兄弟大大有了好感,对着沈扬文问道:“你会划船吗?”
沈扬文虽是大家公子,但从小生活在水城之中,划船游泳自然不在话下,当下点了点头,回问道:“怎么?”那矮子少年道:“你来接过船桨,我替他将胳膊接上,如是迟了,他那条胳膊恐怕就要废了!”沈扬文听了异常担心,忙接过船桨奋力划动起来。
那矮子少年走到梁浩铮身前问道:“你怕疼吗?”梁浩铮忍了疼痛笑道:“我从小就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但突然想起方才那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大感羞愧,低了低头。那矮子少年道:“你若怕疼就狠命咬我的衣服,就疼一下,忍一会便没事了!”说完慢慢提起梁浩铮的手。
沈扬文本是转头看着那少年给梁浩铮接臂,但见了梁浩铮强忍痛楚的表情,不忍再看,会过头来注视前方,片刻之时,但听“啊”的一声,沈扬文猛的回头,看到梁浩铮脸上已没了原先的痛楚,大为宽心。
矮子上前接过沈扬文手中的桨来,问道:“你们二位这是要去哪?”沈扬文道:“我们打算去汝宁。”那矮子少年面色一疑,道:“汝宁?那可乱的很那,汝宁九通派近来出了些大事,扰的百姓都生活的不安稳了!”
沈扬文昨日只听得那人口中说去汝宁九什么的地方,现下听得这矮子少年口中的九通派,又听说出了大事,他也知道九通派乃是民间三大漕帮之一,此时确认无疑,简单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说给那矮子少年知道。
那矮子年纪不大,但已像是个“老江湖”了,听沈扬文的一番描述,不禁心中起疑暗忖道:“听这他所言,像是山东莱州的游归庄与九通派之事,但游归庄的人各个好客,庄主游冲又是个好人,哪来这么卑鄙的人,再说游归庄与九通派素无恩怨,何必招惹如此劲敌?”
心中正纳闷着,听梁浩铮开口问道:“今夜小兄弟帮我两次,还请教姓名?”那矮子少年道:“哪里两次?你左臂是因为帮我才被那点苍派的狗熊震断,我心中惭愧的紧呢。不过说起姓名,我却回答不了你了,我从小被师父爷爷带大,我也不知姓什么。别人管我叫小木,你们也管我叫小木吧!”
梁浩铮听闻他也是个孤儿,不禁暗暗伤心,心道:“原来这少年和我一样的命运,不过他似乎比我幸福些,还有他的师父和爷爷。”沈扬文听罢却问:“师父爷爷?是师父还是爷爷。”小木笑道:“爷爷不许我叫他师父,他说江湖上许多人正是因为当了他的徒弟才死的,只准我叫他爷爷,也只能我俩单独在一起时方才允许,当着别人的面,有时叫我管他叫老怪老贼呢!”两人听完都是一惊,心下同时暗想:“天下间怎还有如此奇怪之人。”
不知不觉,东方见白,三人聊的兴起,小木也不忍分离,便道:“我与你二人一并去汝宁吧!我见你二人功夫不深,若是这么前去,碰上点江湖事端,也没人照顾。我虽不是什么一等一的高手,但一些叔叔伯伯们还是挺卖我面子的!”梁、沈二人求之不得,连忙答应,三人年纪相当,又彼此有了伙伴,自然激动,抱在一起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小木听完他二人的身世,心中不禁暗想:“这两人一个是孤苦伶仃的小市井,一个是衣食无忧的大少爷,再加上我这个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年的小混混,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