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大之后,王少第一个出现,他并没有说什么刻薄话,实际上也不需要,而是看了看安检员的伤势,然后递出一笔抚恤金,然后到保安室把韦斯东请了回来。只是这么一来,韦斯东已经脸面扫地,自然也无颜留在威盛,当即写了辞呈,让王少转交,自己一个人回家过年。
王少心中得意,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恭恭敬敬的把辞呈转给他的父亲-小王总:“父亲大人,韦斯东不辞而别,这是从他桌子上拿过来的辞职信。”
小王看上去四五十岁,眼睛总是笑眯眯的,好像是个老好人,只是威盛上下几万名员工没有人会这么想,这么想的人都被他一脚踢出威盛。看了看韦斯东的辞呈,小王总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眼睛却慢慢地大了起来:“畜生!”
王少心中忐忑,咽了一口吐沫说道:“父亲大人说的是,韦斯东受我们家大恩,不想着报答,反而接连出事,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么悄悄走人,当真是无信无义之徒。”
小王总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腾的站了起来,脸上怒不可遏:“畜生,我说的是你,我只让你出去历练,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堪,对老臣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我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是怎么坑害的韦斯东。”
王少大喊冤枉,但是他看到了小王总的眼睛之后,牙齿不由得打起战来,在他的印象中,只看过三次这样的眼神,第一次他被打的在医院上住了三个月,一年之后才能蹒跚而行,打断的棒子有一捆;第二次他被扔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以蛇鼠为食,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直到半年之后才被一艘游轮救起,这次是第三次。
无论是暴揍一顿,还是流放到无人的荒岛上,都是王少永远不敢触及的禁忌,他马上跪了下来:“父亲大人,看在母亲的份上,饶了我吧。”
小王总哼了一声,怒骂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说完拂袖而去。
王少还是直挺挺的跪着,水泥地的阴冷透过地毯传递到膝盖上,好像有无数的钢针在扎他一样,但是他不敢动,如果动了就是死路一条。
一个小时……。
三个小时……。
五个小时……。
天色已经逐渐黑了,王少的膝盖都麻木了,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但是他仍然不敢移动分毫,对生死的恐惧让他坚持下来。
“砰!”黑暗中,一只脚狠狠的踢在王少的肩膀上,灯光随之亮起,小王总面色严肃的看着王少:“畜生,你怎么不好好想想,这样做的话,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王少倒在地上,一时间直不起身,跪的时间太久了,脖子都硬了,小王总的话却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不漏:“父亲大人,韦斯东是我家老臣,可是这些年在外交结甚多,已经有尾大不掉之势,所以我担心。”
小王总似笑非笑,睥睨着儿子:“孩子,有件事我跟你说,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什么才是最大的财富?”
“美联储?”
“不是。”
“中国外汇储备局?”
“也不是。”
“我也不知道,父亲大人,你说什么事最大的财富?”
“人,人才是最大的财富,什么时候你明白了这个道理,什么时候我才会把这个重担交给你,你之前的表现我很失望。”
“对不起。”
“那个安检员是你的人吧?”
王少身子一颤,低声道:“是的。”
“王家不用心术不正之人,把他开掉,依靠这种阴险手段,就算能达到目的,也会折损运道,用错误的方法成功,比用争取的方法失败还要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