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悻悻的在护栏前站了好久,这才回到车上,晚风从车窗外吹进来,让他的思绪为之一振,开始推敲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首先刘月欣是自愿回去的,如果不是自愿的话,她就不会有做饭的时间,也不会主动下车表达心愿。
其次刘月欣是被人说服回去的,刘月欣的妈妈肯定是做不到这一点的,那说服刘月欣的人就不难猜出,也只有刘月欣的爸爸刘震汉,才能有这样的本事。一个空手起家挣下数百亿家产的男人,就算不凭借势力,只用本身能力,也能说服自家女儿。
最后就是刘月欣那首歌的意思,刘月欣不是一个做事随意的人,她唱的这首歌,肯定有她的用意,要不然表达爱意的话,直接说ILOVEYOU不就行了,至于唱诗经这么拗口的古董吗?
李斌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大步跑到书架之中,把诗经抽了出来,他的心跳一下子变得好快,也许答案就在里面,书页刷刷翻过几十页,最后停在了《上邪》处。书页上是刘月欣娟秀的字迹,李斌整个人倒在床上,将书放在心口,哈哈的笑了起来。
闽清县县委大楼内,秘书长、县委常委赵秉志此刻很有点灰溜溜的感觉,本来作为闽青最年轻的常委,他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但是在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他的前途一下子变得黑暗起来。
“该死的李斌!”如果不是李斌的话,他又怎么会得罪来自京城的大佬,虽然犯事的是工商局陈科长,但是陈科长被免职之后,竟然到赵秉志处大闹,最后闹得尽人皆知,如果不是老丈人全力遮掩的话,恐怕现在赵秉志的秘书长位置都保不住。
不过这样一闹,谁都知道赵秉志的前途止步于此了,等到李振离职之后,无论上台的是谁,拿住赵秉志这么大一个把柄,都能让赵秉志无法翻身。如果想要维持这个地位的话,赵秉志只能做出让步,而一个不能保住自己利益的常委,是不会有任何人会支持的。
距离明年的换届时间已经不多,岳父李振的政治生涯已经不多,给他的支持也是日渐稀少,这次事件就是一个明证,虽然还是县委书记,但是在处置事情的时候步步落后,闹得自己声名狼藉,这样的人已经不能作为依靠了。
看来是要找一个新的靠山,或者说帮手,赵秉志在心中盘算,如何打破困局。县长和书记老朽不堪用,明年肯定是要进人大的,能够成为正处的常委,不外乎组织部长钱能训,政法委书记李通,本来赵秉志也是有望问鼎的,但是现在没有意外出现的话,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赵秉志郁闷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声音像是一个不小心碰倒的油瓶,对于这种小心谨慎的敲门,赵秉志通常都会和颜悦色,因为他深知得罪一个人的后果,李斌不就是得罪了他,才被他记恨这么久的吗?:“请进。”
一个有点微秃的脑袋探了进来,朝赵秉志看了一眼,在赵秉志还没有看清楚模样的时候,又闪电般的缩了回去,这个举动让赵秉志心中怒气多了几分,不过还是强自压抑,微笑道:“进来吧。”
这次门开的大了一些,头顶微秃的男子迟疑的走了进来,这人正是李斌刚刚警告过的牛栏子村朱村长。自从被李斌抓到了现行之后,朱村长一直惊疑不定,朱纤纤虽然不是他的亲妹子,但是朱纤纤每个月上供五百块钱,这可不是小数字,为了能继续收到这笔钱,朱村长决定冒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