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乡长马上就到,各位请稍等片刻,这是李乡长的一点心意,请大家手下。”在乡政府大楼的会议室内,梅秀红面带微笑,将一个个礼包送给几个银行的代表,在接人待物方面,梅秀红的表现无可指摘。
收到了礼物,面对的又是这么有亲和力的美丽女子,银行代表们明显变得友好起来:“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时候来,不过这钱欠的太久了,不给个说法的话,我们也很难跟上级交代的。”
“老王说得对,这几年回收流动性,一下子把我们收的太掺了,我们一个县级支行,现在能放出去的款子只有三亿多一点,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老赵你这不是诉苦,是炫耀,你还有三亿多,我只有八千万,这点钱铺下去,连个浪花都激不起来。全都指望回收欠款,然后增加贷款的数量呢。”
梅秀红虽然不懂银行的这些事情,不过懂得如何跟人交流,没过多久就跟几个银行的代表熟络起来:“我们李乡长是最近上任的,这些陈年旧账本来不应该他来负担,不过李乡长是个有承担的人,也是有个有办法的人,上任之后解决了教育的事情,还有教师的欠发工资问题,对于银行的欠款也是非常重视…..。”
说到这里,梅秀红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些银行代表都在看她,知道有点门路:“但是怀化乡的底子很薄弱,欠的钱有太多,如果这样连本带利的还,恐怕一年财政的节余连利息的利息都换不上。”
银行代表这边沉默了,梅秀红说的是事实,怀化乡新债旧债全都算上超过一千万,每年光是利息就有四十万,想要还清利息都是一种奢望,工商银行的代表说道:“梅小姐说得对,不过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照章行事。”
“一定有其他的办法吧?”梅秀红笑吟吟的看着说话的工商银行代表。
事实证明,除了是否之外,一定还有中间的一种选择,这种选择在中国被称为中庸,时时刻刻渗透在中国人的血脉之中。银行团的代表最后给出了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案,怀化乡年底还款六十万,年初贷款四十万,贷款的使用必须经由银行团审查,有利于怀化乡经济发展才能使用,而怀化乡必须使用乡政府大楼作为抵押,一旦不能及时还款,乡政府大楼将会成为银行团的战利品。
相较于银行团以往的强硬态度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但是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赌博,一旦签字认同这个方案,那么乡政府大楼就有可能成为银行的所有品,梅秀红不敢擅专,打电话向李斌请示,但是李斌的电话却没有接通‘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个巨大的难题摆在梅秀红面前,到底是签还是不签,拖延是没有用的,会被认为没有诚意,那会让事情变得一团糟,甚至比拒绝更加糟糕。哪怕下次李斌回来,也没有办法让银行团的人恢复信心,重新进行有建设性的交流。
巨大的压力让梅秀红呼吸不畅,在经过了几次考虑之后,梅秀红带着歉意拒绝了这个建议,原因很简单,怀化乡政府不能没有办公地点。如果乡政府大楼被银行收走,那么李斌的政治前途也就跟着完结了。
不能承受的损失,哪怕有再好的条件也不能答应,在想清楚这个缘由之后,梅秀红轻松无比:“很抱歉,这个建议我们不能接受,乡政府大楼并不仅仅是一栋楼,还有国徽在上面,我们押不起。”
银行团的代表们再次感受到了梅秀红的老练,国徽是国家的象征,押不起的另外一面,不就是银行收不动。虽然银行是条条单位,但是都是同一块国徽下的单位,他们真的能收的下这面国徽?
“很遗憾,我们只好下次再谈了,很高兴认识你。”工商银行的代表站了起来,准备结束这次谈判。
梅秀红心中遗憾,却也伸出手,跟银行团的人一一道别。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个长腿女子,穿的也是银行的制服,但是面料更好些。见银行团的人出来,就笑道:“今天我算来的巧了,你们都在这里,也省得我到处跑。耽搁大家几分钟时间,怀化乡的全部债务,我想打六折买下来,你们看行不行?”
这下银行团的人都停住了脚步,六折买下所有的债务,看起来好像是银行吃了大亏,但是如果考虑到怀化乡的债务成分中,有超过四成的滞纳金,六成的还债比率已经非常可观,几乎就是银行团的底线。
能够提出这么贴近底线的要求,来人肯定是银行内部的资深人士,从面料上看,应该是科级干部,比他们都要高出一级。几个银行团的代表碰了个头,然后选工商银行的人作为代表,与这个神秘的女子谈判…..。
几分钟之后,谈判结束,银行团的人重新回到会议室,拿出资料交给长腿女子,最后如释重负的走出会议室。
梅秀红看呆了,以女人的角度看,这个女子腿长腰细,眼角细长,举手投足间就带了一种媚意,是个当花瓶的好料子,怎么几句话就能把银行团的人打发走。
长腿女子也在打量梅秀红,看了几眼之后盈盈一笑:“我叫赵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