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李斌就起床出门,往副食基地赶去。与怀化乡湛蓝的天空不同,夷山县的天空总会灰蒙蒙的,吸进肺里的空气总有一点摩擦肺管的感觉,发展了经济带来的后果已经十分明显的表现出来。
这个社会在发展,但是公德心却在不断倒退,当然对李斌来说,这也许说不上什么坏事,要不是养猪的都用添加剂,他的副食基地又怎么能建立起来,还得到那么多的好处。当道德水平越降越低的时候,道德也将会具备价值。
副食基地距离闽钢有点远,原来的意思是为了防止养猪场的臭气熏到闽钢住宅区,但是现在看来,距离同样保护了副食基地,让它免遭钢铁厂的污染,一饮一啄莫非天意。
一路小跑来到了副食基地,李斌却有点认不出来,再次来到副食基地,李斌有点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原本外围是简易防护栏构成的屏障,现在已经变成了高大的围墙,上面用琉璃瓦盖住,显得又高大又气派,大门口是两扇电动大门,门边是保安室,两名身穿绿色的迷彩服的壮汉笔直的站在门口,微笑的向进出人员打招呼。
进了副食基地之后,是一大片碧油油的菜地,虽然天气转凉,但是蔬菜的长势还是很好,几十个农民在菜地里面忙碌,有的在施肥,有的在摘菜,摘下来的青菜分拣好了之后,一筐筐的往车子上抬。
菜地左右两侧是宽敞的柏油路,再往里面走就是养猪的地方,气味很干净,没有普通养猪场那种难闻的臭气,再往后面走就是副食基地的办公楼,当初只是一个破房子,现在却变成了一栋三层米色小楼。
看到这些,李斌心中高兴,贼四也算是历练出来了,以后再有什么大事,也不用自己再出手帮忙,一个人就能料理的清楚了。
正当李斌打量办公楼的时候,楼里面跑出来一个人,个子不高眼睛发贼,一把抱住了李斌:“李哥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可想你了。“
李斌也把他抱住了:“贼四,你小子现在搞得挺好的,我当初可小看你了。“再看贼四头上的云气,较之以往多了许多,云气之中一物或隐或现,看清楚了原来是一头老鼠,与贼四倒是相得益彰,这头老鼠的红气已经蓄满大半,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
两人并肩走进了办公楼,贼四把这三个多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李斌离开之后,副食基地的情况并不好,像副食基地这么养猪,不用添加剂也不用大量的泔水,成本至少要贵出七八块钱,价格只比市价高出两三块,当真是养的越多越亏。
贼四知道这是政策性亏损,到时候自然有人报销,但是这么亏下去,多少有点没面子。贼四就动了脑筋,开菜园子专门种蔬菜,一百亩菜地多少也能补贴下养猪的亏损。就是种菜需要人手,也需要钱,还不能保证一定会卖出去,苦思冥想几天之后,贼四想出来一招,直接出租菜地,免费提供肥料,免费处理废弃的菜叶菜根。
肥料是猪的粪便,丢弃的菜叶菜根可以作为猪饲料,一百多亩地顺利的承包出去,租金一年就是五万多块,贼四用菜地的押金盖起了房子,修了路,盖了围墙,把副食基地弄得漂漂亮亮。
“真不错,你这法子很好。“李斌夸奖道,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其实只要多想多看,机会都在身边,就看你把握不把握了。
贼四脸一红,还好本来就黑,脸红了也看不出来:“李哥你可别夸我,实际上这事要算在你头上的。“
“怎么会算在我头上,我这几个月都没有跟你说过这些事情。“
贼四很认真的说道:“你是没有直接说过,但是我碰到事情的时候,我就会想。如果李哥碰到这件事的时候,会怎么处理?我这么一想,脑子就清楚很多了,像出租菜地的事情就是这么想出来的。“
李斌哈哈一笑,拍了拍贼四的肩膀:“好好干,一个副食基地算什么,你的舞台还宽着呢,只要你有能力,副食基地只不过是你的起点而已。“
贼四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就问道:“李哥,我有件事拿不准注意,想请教你。”
“副食基地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吗?”李斌佯装惊讶,心里却已经想到贼四会因为什么事情发愁,多半就是后塘村的事情。
果然,贼四说的就是这件事,倒不是后塘村有什么动作,在副食基地上班,一个月至少伍佰,加上出栏补助,一个月下来就是七百多,再加上零散分配到员工手上的菜地,一个月下来能拿到小一千,这个工资甚至超过了乡长的名义工资,后塘村村民的怨气在金钱的感召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惹麻烦的是前塘村,前塘村和后塘村只有一塘之隔,但是两个村子的脾性完全不同,后塘村如狐,前塘村如虎,见后塘村赚了钱,前塘村顿时不干,经常聚集几十人堵在副食基地门口,要求副食基地配置同样多的工作机会给前塘村,要不是夷山县公安局出警迅速,几次甚至都要打起来了。
不患穷患不均,中国的历史就是一副劫富济贫或者劫贫济富的历史,前塘村这些动作,只不过是在历史和利益双重驱动下做出的必然选择,李斌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