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姑娘一直以这样的身份呆在皇上身边,那皇上和沈姑娘之间不会有太大的矛盾冲突,但倘若沈姑娘的身份是后宫嫔妃……只怕不仅沈姑娘难做,连皇上也难做啊,”
萧子墨再度笑了笑,对此表示不可置否,
沈心瑶是什么样的脾气,他焉能不知,后宫争宠历來有之,但表面上都是和和气气,暗地里才互相厮杀,只怕以沈心瑶那样高傲的性子,真让她进了宫,后宫会被她搅个天翻地覆,
到时候群臣进谏要废了她,难道他身为皇帝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顾吗,所以思來想去,沈心瑶当初对他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她一旦进宫,就会慢慢变成他的敌人,而他,也不会再像现在这般信任她,
突然想起一事,萧子墨便问徐忠道:“朕这一月來沒有上朝,朝中可发生什么大事沒有,”
徐忠忙答道:“皇上请放心,朝中沒有大事发生,倒是有些人心惶惶,加之圣师大人故意将皇上的消息给封锁住,是以许多大臣都称病不朝,在家中观望形势,”
萧子墨一甩袍袖,冷哼一声:“他们是巴不得朕死,然后好勾结叛党,谋朝篡位,要不是心瑶不许朕在伤未好之前出门,朕定要让他们看看,朕还沒死,”
“皇上息怒……”徐忠不知如何是好,心想原來皇上这一月來沒有过问此事,是因为沈心瑶寸步不离的原因,
萧子墨一拍床沿,沉声道:“徐忠,传朕口谕:明日所有大臣都必须上朝,缺席者按违抗圣旨论处,”
“可是沈姑娘那边……”徐忠刚开了个头,立刻觉得不妥,慌得一下子就要跪下去,皇上本就不喜欢受制于人,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无妨,朕早就跟她说好了,她离开之时,就是朕出门之日,”萧子墨却意外的沒有生气,只摆摆手消除了徐忠的疑虑,
“老奴遵旨,”徐忠这才定下心神來,应声后退出房间传旨去了,
萧子墨重新躺了回去,手指关节握得咔嚓直响,
他已经尝到了心瑶所说的那种受制于人的滋味儿了,确确实实不好受,他还记得自己只是个太子时,亲眼看到的父皇的威风凛凛,,那是万人朝拜,沒有人敢忤逆父皇之意的强势,
然而如今他身为皇帝,却只有受人摆布的份儿,他还是父皇母后所予以重望的大萧太子吗,不是,他只不过是个傀儡,连宠幸后宫嫔妃都要被强迫的傀儡,
他不恨王兄,因为他知道王兄沒有半点觊觎江山的意思,否则现在宝座上的是王兄而不是他萧子墨,但是他不喜王兄的手段,那会让他丧失身为男人身为帝王的所有尊严,他几乎可以预料到,明日他踏出这个宫殿的大门,会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笑话他这个皇帝,,居然被下了药,强迫着与几位贵妃圆房,
早晚有一天,他要成为大萧朝真正的皇帝,沒有任何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包括王兄在内,
萧子墨紧握的双手突然又松开了,嘴角慢慢噙起了一丝笑,
就算所有人都不敢违抗他,可是有一个叫‘沈心瑶’的女子,一定还会坚持她自己的原则,她不怕他,依旧把他当成一开始那个可爱活泼的小太子,该宠的时候宠他,该打的时候则照打不误,
“心瑶,真希望分别的那一天,晚一些到來……”
萧子墨的心里既甜又苦,不止是沈心瑶预料到了将來的结局,聪明的萧子墨也预料到了,身为皇帝,面对一个既不能爱、又不能杀的女人,除了永不相见,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又是一个夜凉如水的夜,注定了有人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