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夏王朝的帝都,位于其北方。皇宫的建筑没有江南水乡的温婉秀美,却有一种宏大磅礴之气,并且不失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的精细。金瓦红砖,十二道入宫的宫门一扇比一扇高大雄伟。就这么一道门一道门的打开、进入,一股帝王之气扑面而来,肃杀而庄严。
裴若轩现在,就站在宣政殿的侧殿,听那些大臣们高呼万岁,三叩九拜。皇帝镇德已是古稀之年,却仍旧目光如炬,不怒自威。历史底蕴的沉淀在这位帝王的一言一行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雨季刚过,这涝灾可处理妥当?”镇德皇帝斜靠在龙椅上,用食指轻敲着扶手上的龙头,看都不看一眼下面的大臣。
负责处理洪灾的大臣立刻上前,躬身施礼,道:“二百三十万两赈银全部用于救灾,置粮,现在已经开始帮助百姓重建房屋田地,一切井然有序,相信不日就会妥善处理完毕。”
“尚可。”镇德皇帝沉吟半响,轻点了下头,下面站着的大臣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拉下去斩了。”
所有人一怔,直到有侍卫将中间站着的大臣抓住时,一声不敢置信的惨叫声在宣政殿猝然响起:“皇上!臣何罪之有!”
“去年赈灾之银,你虽然如数交到地方官手中,逃过了朝廷的查探,但今年三月份你却接受了那些地方官剥削民脂民膏,修筑大坝时偷工减料下来的赈灾之银,一共一百万两。”镇德皇帝合上了眼,敲打扶手的食指越敲越快。“今年的赈灾之银,恐怕也会如此辗转到你手中吧。”
那大臣贪污受贿的行径,被皇帝一语道出,立刻面如死灰,瘫软的被侍卫拖了下去。而皇帝仍旧闭着眼,对下面众大臣的神色置之不理,只是轻轻挥了下右手。站在一旁侍候的太监,马上心领神会,高声诵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事起奏!”宰相赵静守上前一步,躬身施礼。
“说。”
宰相赵静守抬眼观察了下皇帝的神色,这才开口道:“臣听闻,我永夏王朝的国师裴若离昨日被歹人杀害,此事非同小可啊!”
“确有此事。”镇德皇帝停下了敲击的食指,睁开眼,看向赵静守。“赵爱卿,消息果然灵通。朕也是刚刚得知此事。”
“不过,此事已经查清楚了,是有人些宵小劫财,误劫国师的马车,就这么被误杀了。”镇德皇帝摆了摆手,道:“此事已经查清,就不必再议了。”
皇帝这话漏洞百出,人人都知道国师身边有位高强的隐卫保护,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这些小贼杀了。这在场大臣立刻明白,这是国师定是做了什么事触怒到龙颜,被皇帝的人做掉了。这样想来,自然也无人敢再追问下去。
“裴国师甚是悲怜,这些年来窥天命,测未来,竟未窥到有朝一日被这些蟊贼害死。”赵丞相立刻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只是,这国师一位再无其他人选,着实令人担忧啊!”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但是恐怕不大合适。”镇德皇帝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沉吟道。
这皇帝都提出有个人选,这不合适也要说合适啊。“国师一职,至关重要,是上天赐给我永夏王朝的厚礼,别国也是因此忌惮不少。无论此人合不合适,但凡有窥天知命之异能,就理应任国师一职,为国效力。”
“众爱卿有何见解?”
“臣以为,宰相所言甚是。”附和之声响起一片。
“既然如此。”镇德皇帝冲侧殿方向,笑言:“若轩,出来见见诸位爱卿。”
皇帝设的这局请君入瓮,让众大臣明知有诈,还不得不顺着皇帝的话说,就为了请出这位早已恭候多时的神秘人。
众大臣吃瘪,便想看看这神秘人到底有多神,都翘首以盼,不停地张望着。谁知,上来的这位竟然白衣飘飘,蒙着面纱。虽然看不清模样,但这曼妙的身段,如缎的乌发,顾盼生辉的眸子,定然是位女子!
“这,这,这万万不可啊!圣上!”董思阳董尚书,大惊道:“女子任国师一职,会遭天谴的!这有史记为证,不可不信啊!”
皇上并不答话,裴若轩一步步走向董尚书,道:“先前皇上为难,诸位大人一口答应。现在再叫皇上反悔,岂不是无视圣威!”
“况且,你怎知先前那位女国师,是因为她是女子才引来战争?”裴若轩步步紧逼朝中大臣。“殊不知,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无知愚人,才引来上苍的滔天怒火!”
“董尚书。”裴若轩靠近他,笑着问道“我听闻您在京城新开的酒楼,很是豪华啊。”
“哼!”董思阳董尚书扭过头去,嘲讽道:“在下酒楼今日开张,还望姑娘窥天通灵,对小店多多照拂。”
“恐怕难了。”裴若轩装作为难、惋惜的样子,长叹一声。“刚刚董尚书言辞激烈,冒犯了上天。恐怕董尚书的酒楼,此刻就要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了。”
“你说什么?!”董思阳大惊失色,瞠目道。
“来人。”皇帝突然插话,“速速查探,若轩姑娘所言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