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熟悉的萤火虫暗洞,两人躺在阴烛草上,看着漫天“星光”,觉得幸福也不过如此了。不去想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外面的事,不用想如何能出去。恣意妄为,做什么事都不用想它的后果。就这么一直一直躺着,不去想身下的阴烛草有多么稀有,就这样互相拥着彼此,看着闪烁的“天空”,累了就小憩一会儿,只要睁开眼还能看到想见到的人,那就足够了。
两人就这样仰面躺着,不言不语。直到,石门缓缓开启,发出低沉的摩擦声。
“就这么藏着,看看我们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俩又多了什么小秘密。”非衣一阵贼笑,翻身爬到小丘后就开始偷窥。
李西顾苦笑一声,只好无奈地趴到非衣身边,一起偷窥起来。
毒老和张老相继来了后,照例是一次“琴瑟和鸣”。毒老的箫声越发深情,非衣捂着腮帮子冲李西顾挤眉弄眼,表示已经被那肉麻的曲调酸倒牙了。张老自上回非衣和李西顾偷窥那日,放下了心中执念,不再一味模仿柳霓裳,这舞功可谓进步神速。简单的一身红衣,竟跳尽了人间繁华,红尘滚滚的意味。
一曲舞罢,张老轻喘着站起身,毒老立刻收起了箫,用袖子拭去她额头的汗珠。“哎,年纪大了。舞了这么一会儿,就满头大汗的。跳不动啦,跳不动啦。”
“哪里年纪大了,我看是你最近饭量大了,吃饱了,所以跳不动了。”毒老居然可以面无表情的说出这样的话。非衣和李西顾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顿时,目瞪口呆。
“你个死老头子!”张老一甩红袖击了过去,却被毒老顺势抓住。“现在居然有胆子调笑我了,看来好久没切磋,你皮痒了不是?”
非衣强忍住笑,就要现身打算给俩人一个惊喜。
“对了,非衣体内所饲之毒,可是控制住了?”张老的一句话止住了非衣和李西顾的动作,两人又轻轻缩了回去。
“我前几日又去给非衣诊断过,她体内饲养的毒物已经完全控制住了,不会轻易危害她的性命。只是。。”毒老有些犹豫,这“只是”两字让所有人心中“咯噔”一声。“只是,这毒被我逼到非衣的心脏,若想取出来,除非杀了非衣,将她的心脏完全挖出来。。”
一阵静默无语,所有人心情沉重到谷底。
张老突然抬起头,厉声道:“老头子,你虽然总是研究这些毒物,可心不毒啊!若是你以后敢挖非衣的心,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非衣毕竟算我半个徒儿,我如何会挖她的心。”毒老长叹一声。“我仅仅只想制出这世间至毒,证明自己的能力。这已经实现,我便心满意足了。”
“非衣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张老抬手,将一些萤火虫吸引过来,落到她的手心。“不过,这里的人,又有几个是不命苦的。”
“你不用伤感,这毒对非衣轻易不会有什么伤害,反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她。”
“怎么说?”
“若是有歹人刺中她的心脏,那人也肯定必死无疑。这样非衣也不会白死。”
“这样,也算能立刻报仇了。”
“对了,我给那毒起名——美人泪。”毒老嘿嘿一笑,道:“美人泪,如同嵌入非衣心中的一颗泪。想哭又哭不得,想弃又弃不掉。美人死时,便是它现世之时。可惜,美人香消玉损,也就空余这一颗美人泪了。”
张老细细品味其中含义,“没想到你这糟老头子还蛮有诗意。美人泪,确实是好名字。”
“是啊,可惜没人欣赏啊。我这糟老头子都要哭了。”毒老一脸委屈状。
张老嫌弃转过身,“怎么又说这个,你我都这么大年纪,有什么也都晚了,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吧!”
“我。。”
“我走了!”张老不在理会他,就要离开。
非衣和李西顾相视而笑,不过是奸笑起来。李西顾突然现身,趁两老都未反应过来,将毒老掳到非衣面前。
“怎么会是你们?”毒老大吃一惊。
非衣将食指放到唇间,做了个“嘘声”的姿势。“为了让那个张老姑娘回心转意,可愿让我们伤你?”
“没问题!”毒老坚定道。“只要她能接受我。”
非衣一扭头,示意李西顾上。李西顾二话没说,拔剑就划伤了毒老。
“糟老头子,你怎么了?”张老听到有奇怪动静,不放心地问。
非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对毒老愤愤道:“你受伤怎么不喊啊!”
“这。。大丈夫岂能轻易喊疼!”
非衣丧气地垂下头,但立刻又抬了起来。一脸阴笑地说:“给我挠!”
“你没事吧?再不说话,我可就走了。”张老话音未落,就听见毒老一声压抑的惨叫声响起,似乎还夹杂着莫名的兴奋。
“怎么这么像被人给强上了。。?这老头子。”张老呢喃着,立刻过去查看。
而非衣和李西顾则趁机躲在一旁,暗暗观察两人。
张老一见他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