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李西顾用剑指着非衣问道。
非衣耸耸鼻子,无辜地笑道:“公子,非衣是您的奴婢。”
“小小孩童,遇事不慌,料事如神。”李西顾神色又深了几分,“你是谁的人?”
“不知公子可否得知,裴氏一脉遭天谴,一切烧得灰飞烟灭了。只有裴氏长子裴若离因外出有事逃过一劫?我是裴府小姐的女仆,偷偷习得一些知天策命之术,恰巧也成了这天谴的漏网之鱼。”非衣用两指轻轻将剑推开了些,“况且,此处定有人监视,公子在此处质问于我,别有用心吧。”
“哈哈!”李西顾大笑着将剑收了起来,“非衣,既然如此,你看接下来该如何做?”
非衣打量着四周,道:“刚才那位引路人所言非虚,那条路草木繁茂,走的人稀少,定有机关埋伏,况且这里空旷异常,放眼望去只有前方一座房屋。旁边那条路,恐怕是一条不归路。公子也说前方应是刑房,要用路冲煞来以煞冲煞,所以我们真正要去的地方应该就是脚下了。将其建到地底,入口也只能是前方那座刑房了吧?”
非衣作揖,冲着前方朗声道:“各位前辈,不知奴婢说的对是不对?”
“哈哈!这女童到是机智的妖异”李西顾三人未曾看清来人,就被蒙上了双眼。两根冰冷、干枯的手指按住了非衣的命脉。“若放任你这妖童,只怕日后必成大患。”
非衣反握住那人的手,“奴婢也是被生活所逼,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况且,爷爷在此处也没有权利随意杀人吧,即使是我这卑贱的奴仆。”
“哼!今日你如此招摇,有的是人能收拾得了你!走吧。”说完,便有人上前引路,李西顾三人被人带着进入了刑房。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腥味,有的只是无尽的阴冷,从踏入那座房子的一瞬间,渗入骨髓的阴寒便开始挥之不去,如影随形。只听轻微的一声“咔嚓”,整栋房子都发出细密的机械转动的声音,像无数密密麻麻的蚂蚁啃噬着房屋,让人不寒而立。
李西顾三人被带领着走进了地下的世界。
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一直向下、向下、向下。眼前的黑布被揭开,但仍旧只能看到一片黑暗,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欢迎来到暗世界。”
“所有人在这里随时都有可能死于非命,只有变强才能活下来。这个院落是你的,地字二十七号。你的人你可以随意安排,李公子。”
“我家公子嘴刁,只吃得惯这位车夫大哥的手艺。”非衣小心地摸索着院墙,触手一片坚硬冰凉。“我家公子有我保护就行。”
砰!
非衣“哎呀”一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这么黑,怎么看路嘛..”
李西顾长叹一声,掩面道:“就听她的吧。”
“有事轻叩三下墙壁即可,等等会有夫子来给你授课。”
“爷爷,此处可有什么禁地?”非衣揉着脑袋问。
“哼。”那老叟在黑暗中准确的弹了一下非衣的脑门,“你到还是有些用处的。东南方向,距此处三里,随意进入者,格杀勿论。”
非衣摸索着拽住老叟的衣袂,“爷爷如果顺路的话,带我去吧。”
“胡闹!”老叟生气地再次弹了非衣的脑门,“李公子,你的人你自己管教吧!”
李西顾朝他作了一揖,“劳烦阁下了,我尊重非衣的决定。”
“放屁!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那老叟气得甩开非衣的手,扭头便走。“罢了罢了,真是不知死活,跟我走吧。李公子,稍等便有夫子来授课。”
“爷爷等等我,我看不到路。”非衣边走边扭头道:“公子我过些时辰再回来,你自己要小心。”
砰!
“爷爷..”
非衣牵着老搜的衣袖,跌跌撞撞来到所谓的禁地。还未站定,便有人迎了出来。
“张老,主子让我带她进去。”
老叟戳了戳非衣的脑门,俯身对她说:“主子宛若神人,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你的小心计就不要班门弄斧了。”
“非衣知道。只要爷爷不要再弹非衣的脑门,非衣肯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非衣突然勾住老叟的脖子,轻轻在他耳边吐出两个字,说完便笑着跳开随那人进去了。张老怔了怔,苦笑道:“你个滑头!你若活着出来,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主子,人带来了。”那人说完便退了出去。
之后,便是一片静默。非衣见他不说话,略微思索,肯定地说:“果真是你。”
“是我。”暗世界的主人又沉默了片刻,“如若不是我,你要如何?”
“坦白身份。”非衣的声音有些颤抖,“反正无论是不是你,我都是被利用。坦白身份,才会有被利用的价值”
“这是你的命,是裴家的命。”
“胡说!”非衣上前抓住那人的衣襟,“你完全是为了自己。别妄想了,你无法控制所有人,所有事!”
“小轩,最起码你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