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索德斯汀低沉喑哑的音色突然在身后响起。
言蓉清回头,竟一时没看清他的表情,窗外的日光没有将他的身影映得亮堂,只隐在半明半昧的环境中,像被丢弃的玩偶。
卧室中的另一个人迟迟不语未答,索德斯汀觉得很痛,要很深的呼吸才能压抑住颤抖不止的声息:“你会打掉这个孩子,并且不会再和我孕育新生命,你恨我,永远都会想着走,单凭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把你真正地留在这里......我知道,你不爱我了。”
言蓉清蹙眉,没吭声。
“那我放你走。”
言蓉清情绪变化剧烈,甚至骇然一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又到底是不是听错,脚下却急切地上前半步:“什么?”
这股反应投在索德斯汀眼里让他剧痛窒息,他侧身让落地窗处的光将自己的身影映出,眼眶通红,泪流不止。
言蓉清一时忘了再确认地询问,瞳孔猛地骤缩大声道:“你干什么?!”
惊惧的音色不容忽视,索德斯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持了把左轮手.枪,抵着自己下颚:“我做了很多错事,虽然我觉得很正常但事实上就是我做错了......我不想的,我没想过伤害你,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放开你。”
“你想要自由,我活着不可能给你的......没什么其他办法,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拥有自由。”
“ Sodersteen !” 言蓉清厉声道,心脏被索德斯汀的可怖行为刺激得揪成一团,冷脸,“把枪放下。”
而且如果他真的死在自己面前,警方会说她无罪?斯汀二世会放过她?
索德斯汀痛如刀绞,为自己即将永远失去言蓉清哭得无比伤心:“Muse,我不能失去你,如果你真的想走,我可以不阻拦,但我希望你可以带一捧我的骨灰回国。”
“这辈子都不能忘记我。”
“疯子,畜牲,还特么敢威胁我,”言蓉清难得爆粗,气势凶狠地冲向索德斯汀,没趁着对方见她箭步上前而些许怔愣时夺他的枪,而是抬起巴掌重重地甩在索德斯汀脸上,斥骂,“狗东西,把枪扔了。”
“啷当——”
手.枪砸在地板发出沉闷入耳的声响,索德斯汀听话的像个傀儡,只掉着眼泪小心不安地瞅视言蓉清。
“眼泪给我憋回去,”言蓉清怒目而视,“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哭一下,我打死你。”
索德斯汀便极力往回纳收眼睛底部的水雾,真的没再掉一滴泪出来,但憋得太狠了,肩膀开始无声耸动。
言蓉清蹙眉,怎么看他都不爽,用余光睨向他:“跪下。”
修长笔直的双腿当即毫无二话弯曲触地,索德斯汀跪在言蓉清脚边,抬脸眼巴巴地看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仿若在向主人祈求什么,乖得像狗。
言蓉清突然觉得心间所有郁结都松动散去不少,虽然索德斯汀很变态,但胜在很听话。
训起来很好玩,挺舒服的。
索德斯汀有精神疾病,但言蓉清的话他听,并不是谁都控制不了的定时炸.弹,正常的时候是真正常,反正扔到外面没人能看出他有病,说不定真能训出来。
“缪斯......”索德斯汀抓住言蓉清的裤脚吸引注意力,小心翼翼声如蚊蚋。
言蓉清冷脸,用如刀的眼神瞥他,示意“说”这个讯号。
哭过的眼睛还红着,索德斯听哽咽求她:“可不可以......不伤害宝宝。”
言蓉清收回目光,等人跪立难安唇色发白,才算是看完想看的戏,应了:“嗯。”
紧张的气息瞬时稍落,索德斯汀去捉言蓉清的手:“可不可以......不离开我。求你了缪斯。”
这是想不想离开的事吗,正如索德斯汀自己所说,只要他活着,言蓉清便永远不可能自由。
但她偏要掌握主动权,冷硬地说:“看你表现。”
往后所有日子,索德斯汀需要言蓉清最多隔半小时,就要跟他说话,不然他没有安全感,如果言蓉清还是不理他,他就会对着各种物体阴阳怪气地叨叨,说要撕烂枕头、砸碎杯子......等各种极其幼稚的话。
但言蓉清一生气,他就缩脖子赶紧安静如鸡了,连晚上爬床睡觉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言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