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两道黑影在宁府中来去自如,最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我不过扮成吏部侍郎的样子,模仿了几句他的声音,看把那宁家小子唬得团团转!姑娘听了定然会高兴的!”
两道身影一路飞檐走壁,其中个高的身影爽朗地笑。
另一个身影便是谷雨的了,她翻了个白眼,“惊蛰,你有何可得意的?我跟在姑娘身边,这些事儿我帮姑娘做得多了。”
“我好不容易能帮姑娘一次,高兴高兴都不行了?”
惊蛰冷哼一声,两人你追我赶地奔往了纳兰庄园。
翌日,宋似锦早早去给老夫人请了安。
“母亲,成舒醒来后告诉我,吏部侍郎心怀不轨,故意藏起了纳兰清音,还把他抓过去打了一顿。吏部侍郎心机深沉,只怕所图不小。”
宋似锦决定要对付吏部侍郎,总要和老夫人说清楚的。
“既然如此,那便与他耗着,我就不信他能一辈子藏着纳兰清音!若查到他私囚纳兰清音的证据,便正好送他入狱!”
老夫人知道从这桩婚事落得最大好处的就是宁成舒,而宁成舒既然这么说了,那便不会是假的。
吏部侍郎虽然只是四品官,但是掌着官员的调任升迁,若是得罪了他,只怕会连累宁成舒在朝的差事。
想要以绝后患,最好的方法便是让他当不了吏部侍郎。
“母亲所言极是。”
宋似锦口头上赞同着,一转头便让人备轿回了宋府,欲让宋府帮她打压吏部侍郎。
宋家老爷是户部侍郎,与朝中几位重臣相交甚好,有他帮忙,小小吏部侍郎不足为惧。
如果宁风啸没有中毒,以他的人脉也可以威慑吏部侍郎几分的,可惜没有如果。
宋府今日极怪,平日里宋似锦回府,小厮丫鬟们都是殷切地迎她进门。
今日大门却紧闭着,守门小厮只隔着门告知她老爷夫人出了远门,让她改日再来。
宋似锦哪曾受过这种气,可一不能在大街上破口大骂,二不能砸自己娘家大门强行闯进去。
“一个下贱的奴人也敢将本夫人拒之门外,你且等着。”
最后,她留下一句狠话便愤然离去。
此番回去,宋似锦只能寄希望于宁风啸身上,宁老太爷倒是人脉颇广,可老夫人已经明令过不许告知老太爷。
宋似锦不敢打老太爷的主意,眼下耽误之急是找到无提九瓣花为宁风啸解毒。
一连几日过去,已经是宁风啸中毒的第九天。
宁府上下此次当真慌了,原以为一株药材罢了,即便稀有了些,但出够了银子还是能轻易买到的,却不料丝毫没有无提九瓣花的半点消息。
“我的儿啊!”
老夫人坐在榻前,挽着宁风啸的手悲嚎,眼里止不住湿润的泪水。
宁老太爷眼角也泛起泪光,面上却要沉着着。
那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哪能不心痛!
无提九瓣花找不到,下毒的凶手也找不到,宁老太爷觉得自己百无一用,极力扣着掌心来缓解心头的痛楚和无助。
“怎么会如此!”
宋似锦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面容灰白消瘦的宁风啸。
整个宁府犹如陷入了泥潭之中,用尽全力挣扎过后,余下一片死气沉沉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