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
江姜心里想着牵手十秒钟的事,觉得这个是不错的接触机会,就硬着皮头应下了。
见她提着凉水壶朝程仇的屋走去,周程氏嘴角不禁扬起,暗暗点头,那臭小子还跟自己急眼呢!这瞧着不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挺好的吗?还说什么别乱点鸳鸯谱,我看就是就数他自己没谱。
她一扒拉,发现自己咬着一块鸡蛋了,搁下碗,往底下翻了的翻,一大块肘子肉和一个煎鸡蛋躺在了她的碗里。
“这俩人真是……”周程氏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肘子肉和煎鸡蛋。
……
刚走近,屋门就突然打开了。
程仇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半垂着眼,视线落在阶梯下的江姜身上。
“我……”江姜提着将水壶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不渴。”程仇哪里不知道奶奶意思,只是他不喜欢这样。
他下了阶梯,走向侧边做了一半的大衣柜。江姜像个小尾巴似的提着凉水壶跟着后头。
天色还早,趁还能看得清,他拿着小锤子将木板上的凹槽对着燕尾榫轻轻巧巧地敲得严丝合缝。
他工作的时候,全神贯注,原本还因为江姜坐在矮凳上看着他有些不自在,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倒是完全忘记了有她这么个人。
江姜就这么托着腮,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将一块块木板敲敲打打,拼装成一个非常阔气的大衣柜。
“真漂亮啊。”原本浅色的木头被他刷了一层清漆,纹理变得非常清晰,看起来非常有质感。江姜不禁感叹道。
她不是没有见过王叔做家具,但好像没有像程仇这么做,一般都是做好后,拿着鬃毛刷不断打磨,确保不会有毛刺就完工了,所以看到这样的操作,有点惊讶。
他停下了手,走过来,站在她的跟前。
“???”她有些不解地仰起头,看向他。
“水。”
“啊?哦哦。”江姜赶忙端起身旁的碗,给他倒了一碗。
许是渴的狠了,他喝得很急,嘴角漏出的水沿着他的下颌往下滴,砸在她的膝盖上,晕成一滴深色痕迹。
江姜白嫩的手掌抚在上面遮盖住痕迹,脸上微微发烫。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江姜抿了抿嘴,应了声好。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月色朦胧,层层堆叠的云遮住了月光,路程不远,程仇并没有拿手电筒,江姜跟在他的后头,有些看不清路。
她不知道踩着什么,脚突然崴了一下,整个人失了平衡,朝一旁倒去。
反应机敏的程仇猛地回身伸手拦住了她的腰,突然的失重让她伸手想要抓住什么,胡乱抓住了一个宽大的手掌。
程仇眼神微暗,单手扣着她细软的腰肢,另一只手任由她小小的双手指抓着。
他的手掌很烫,江姜有些不适地挺了挺背脊,仓促地站好,红着脸从他怀里退出,正想放开手,脑海里就响起了小助手的倒计时,咬了咬牙,握的更紧了。
“小心脚下。”程仇的手从她腰上收回,夜色很暗,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得到他稍显不耐的声音。
“谢谢。”江姜抿了抿唇,细细声地道谢,顿了一下,又道:“我,我看不清路。”
声音里带着些许委屈,她的手抓着他的手掌仍旧没有放开。
他也没有挣脱,就这么任由着她牵着,俩人并肩不紧不慢地朝她家走去。
“姐!”王致远像个小炮弹一向冲过来拦腰抱住了她的细腰。江姜温暖的体温和软软的声音驱散了他刚才走夜路时的惊吓。
“怎么了?”江姜看着平常对搂搂抱抱这种小孩子气的动作嫌弃得紧,现在却抱着自己不放的弟弟,疑惑道。
“没,没什么,我们赶紧回家,天太黑了。”要面子的王致远怎么可能说小兵他们讲鬼故事,吓到了。这也太丢脸了。
突然失去柔软的手捏着自己指节的力道,虚虚握着拳,感受不到刚才的柔软。程仇半垂的眼眸下闪过一丝不爽。
王致远只想着赶紧离开,根本没有注意要身边的程仇,抱着江姜的胳膊半推半拉地朝家走去。
程仇站在原地,眸光微微闪了闪,盯着王致远这个臭小子抱着江姜胳膊的手,嘴角抿直着,脸色黑沉得厉害。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犀利,抱着江姜胳膊来给自己壮胆的王致远倏地背脊一寒,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身后秋风瑟瑟,树林间传来沙沙的声响,不知道是哪家的狗突然吠个不停,他瞬间头皮发麻,吓得吱哇乱叫一通,抓着她的手逃命似的一股脑地往前冲。
被迫拉着跑了一路的江姜,一手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一手扶着院门,看着王致远一路跑回自己屋,她则有些无力地靠在门上,等着喘匀了气才厨房走去。
堂屋的门还开着,王叔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拿着烟杆在吞云吐雾,半垂着眼不知道沉思什么。
“还不回来睡,明天不用干活吗!”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