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给家里通个电话，让他们不要担心！”国斌尴尬地强颜欢笑着说。
柳山见此也没再多说什么，拿起桌上的诺基亚，递给国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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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斌走到门口，倚靠在他早上罚站靠的那面墙。
他打开手机，在这无限黑暗的环境下，手机屏幕散发的那一抹绿光，也显得格外的刺目。
国斌往家里打了一通电话。
“嘟——嘟……嘟！”国斌家里，客厅的电话，响起。
“谁呀，这么晚打电话来，都睡觉了，有病吧？”刚脱下衣服，准备睡觉的季友兰骂骂咧咧地道。
“估计是阿斌，这小子估计又要在别人家睡！”田守仁道。
季友兰走到客厅。
一个白色架子上，一半摆着一个花盆，另一半放着一个座机。
“柳老师啊！”
季友兰一看就认出了，这是柳山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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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是我！”
国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你跟你们柳老师在一起吗？”
“对我遇到了我们的柳老师，就跟他借了个电话打给你！”
国斌语气有些哽咽地撒谎，道。
“对了，妈，今天我就在张宇家睡！”
“好！好！行！行！”季友兰连忙同意，说道。
随后，二人挂断电话，季友兰朝门口走去，将那没完全锁上的门彻底栓死。
“给！”
国斌将手机递还给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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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山走了出去，拿了一件毛毯，就回来了。
“给！”
柳山将毛毯递给国斌，国斌将毛毯接过，披在身上。
“把衣服脱了，等一下，感冒了！”
国斌指了指头顶的监控，说道：“老师，有监控啊！”
“你不会出去换吗？再说现在的你还有脸吗？”
国斌走出办公室大门，在走廊上便脱起衣服。
他将衣服、裤子，用力拧到最干，然后用石头压住它的一个小角，它也就被固定在围栏上。
随后，国斌褪去内裤，身上一丝不挂，将内裤拧成一团，尽可能的挤出水分，然后又将它展开，铺平皱纹，又穿了回去。
寒风呼啸，压在石头下的衣服、裤子，随风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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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将毛毯裹在身上。
初秋，就是这样白天与夏日无异，而深夜却如临寒冬。
十二点。
“嘟！嘟……”
柳山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小马，你过来带一下班，我也回去眯一会，我明天还要上课呢！”
国斌这件事，已经在校园里传的沸沸扬扬，全校大部分老师都知道了这件事。
“好！”被称为小马的人，很痛快的答应了。
柳山的手机开着免提，他们的对话，还没睡觉的国斌，也听得一清二楚。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机车驶入校门，明亮的灯光，照亮了夜晚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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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手里提着黑色头盔的小伙子，走进办公室大门。
面容看起来刚刚二十来岁，估计是刚毕业出来实习的。
柳山走了过去，拍了拍那年轻人的肩膀，说道：“小马，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回家睡觉了！”
“行，柳主任，你去睡吧！”
“唉，不服老不行啊！现在熬到十二点，就头晕目眩。当年我们读书的时候，谁要在两点之前睡觉，都会被同学嘲笑。”
柳山走后。
小马对着国斌说：“好好睡一觉吧！要不然明天受罚都没精神！”
国斌直到一点还没睡。裹着毛毯，有部分身体露在外面，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直到一点半才睡着。
五点，太阳还没升起来，天空灰蒙蒙一片。
国斌已经起床了，他走到走廊上，收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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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经过寒风一夜的“烘烤”，虽然还有点湿湿的，但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国斌将衣服、裤子套在身体上。
然后，蜷缩在走道上，注视着远方，天幕上的变化。
东边天空，已经从刚才的灰蒙蒙变成了鱼肚白色，与其他方向的天空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后来，第一缕红色太阳光亮，从白色天空中，照耀在这片大地上。
六点，起床歌响起，天已经亮了个大概。
宿舍里大部分学生还在呼呼大睡，有的已经在被歌声叫起来了，又蒙上被子，倒头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