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个医疗箱。”李荔看后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食物和水?这箱子,堆得比我都高。咱们就暂时先搜多到这里吧,快回去了,这是间大油井。”
把这些沉重的物资搬回木筏上后,我们再次爬上油井,准备搜索剩下的房间。
走着走着,张美玲顿住了脚步,眼神中透露着惶恐不安。她严肃地环望四周,自言自语轻声嘀咕道:“在哪?在哪?”杨雅韵走到她的跟前,不得其解地问道:“你怎么了?”张美玲回复道:“这个油井里还有活人。我耳朵特灵,刚刚有人走路的声音,这里这么安静,我感觉我听到的是对的。”她们两个一起往后望去。只见后面无一物,竭尽全力,也只能看清几个突出的门把手,而没有什么大物的黑影,何谈人影?李荔听到了她们的谈话,转过来道:“这座油井已经废了,没有任何东西。这地方只不过是黑了一点,在这种不透光的地方黑点很正常。知道你和张柯有点侦探的气质,但是至少不要疑神疑鬼的啊,到时候我们都要被吓死。”
不知道为什么,油井突然间降温,一哈气,便是寒气。而且即使我们一直走,走廊好像绵延无尽头,我们现在还在宿舍区晃悠。李荔把双手揣进裤兜里,俨然是一副东北人的模样,哈着寒气抖着身体,颤颤抖抖地道:“为什么会突然降温啊?这里的气候好奇怪啊。”李成概学着他的样子,指着一旁的宿舍门:“进去薅一条棉被披一下?”李荔指着他,称赞道:“鬼点子挺多,走吧。”他拧开门把手,我们排成一路小队就屁颠走进去。
可是我们立刻就后悔了——只见这间宿舍里,骸骨森森,阴森幽暗,仿佛间还起了层层薄雾。几具骸骨依靠在一起,几具骸骨横七竖八躺倒在地板上,约莫估计,这里应该有三十余具白骨头。“啊——!”李荔小叫着,躲到李荔身后,把他往前推。张美玲躲来我的身后,抱紧了我,头偏朝左,完全不敢看这种场面,而我也望而却步,低头闭上了眼睛。面对这种不忍直视的场面,我们全队人都不寒而栗,它们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阻碍了我们前进的道路。江华哆嗦着说话:“李荔,你可真是慧眼识人,你怎么选这种地方啊。”而李荔的幽默又开始了:“大家好,各位请安息吧。我们无意间打扰了,不是有意的,多多见谅。我们就先走了。”他转过身来,把我们往后猛推,挤过门框。在他的想象之中,这些人已经站起来,正在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待众人都出门之后,他转过身,调皮地告别道:“如果今后再也见不到你,那我祝你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Goodbye.”他把门用力一拽,重重地关上。
门关上后,我们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就像是死里逃生一般。我们的目光很快又瞄准了对面的一间房间,这次不敢再迫不及待地冲进去了,就算这里再冷,我们也不敢贸然行动。但是在这里受冻也不是办法。经过再三踌躇后,由李荔带队,我们打开门。天呐!这边和那边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这边很温暖,温度大概为二十五到二十六摄氏度左右,而且这边采用暖色的布局,整间房间给人以温馨的感觉。这是一间单人间,应该为油井里某个大人物居住的。“伙计们,搜起来。”我们像是强盗一样,听从李荔的指挥,无情地搜刮这间房间。
这间单人间里,有一张专门的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一本牛皮笔记本,床上有一床棉被,满足我们的需求。我们几个躺上床,盖着棉被,翻起这本笔记本,笔记本里用汉字记述了油井上的一点一滴——日记:
三月二日 晴天 星期五
上面终于给我单独的一间卧室了,和这几个美国的大老粗住在一起,满屋子的汗臭,真是不习惯。但是这间卧室为什么要在这几个大老粗的宿舍的对面?难道上面想让我管一下他们吗?真的很搞不懂。今天是晴天,但是这里位于白令海峡附近,还是挺冷的,再加一床棉被吧,最可气的是,油井里的暖气还损坏了。唉,最近吃的也快没了,阿拉斯加的补给什么时候才到啊。我的手已经冻僵了,就先写这么点吧。
三月三日 晴天 星期六
今天的这道极光真漂亮啊,平生第一次见极光。它还真是五彩斑斓的,没想到在白令海峡附近还能见到这么美丽的东西,真是难得。今天的补给终于到了,不过运来的都是些什么啊?蔬菜占一大半,能不能多给点油啊。补给送来了,这几个厨师太没用了,送了这么多菜品来,还是只有那十样菜,新花样都不会玩,可谓是第二次工业革命的风格尽失啊。等哪天我那道菜,肯定要做两道正宗的鲁菜给那群见识浅薄以为汉堡就是绝世佳肴的那几个人尝尝。
(被撕了)
五月七日 星期二 阴
最近发生的怪事真是越来越多了,油井怎么会老是漏油呢?第一天修好了,第二天又开始了,上级都已经愁哭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就没办法交差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井上咳嗽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夫都找不出原因来。应该没有大问题吧,这些人可能是换季期到了,各位都生病了,但是我没有染上。这就是幸运的人。伙食还是很差,那十样菜都已经吃了俩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