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达又被传唤到大本营,已经熟门熟路了,反正阿瑟尔等人一般不会生病受伤,即便有什么意外也不会找他,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安雅又出事了?
刚进门,便看到阿瑟尔窝在沙发里喝着冰啤酒,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
木达意外的挑了挑眉梢,安雅若真出事了,他怎么还坐在楼下?不该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的吗?这什么情况?
可对上阿瑟尔冰冷刺骨的目光,木达所有的问题都噎在了嗓子眼,他坚信,他要是此刻口无遮拦问出什么触霉头的问题来,阿瑟尔能直接拧断他的脖子,所以聪明起见,先跑为妙。
于是木达恭敬的行了个礼,便脚底抹油冲上了二楼。
莱姆正守在安雅的床边,见木达来了,也稍稍松了口气,“快!给她看看。”
木达凑到床边,就看到安雅肿得不成样子的半张脸,夸张的喊道:“天呐!这谁下的手?也太狠了吧!看把我们小安雅给打的!”木达的第一反应是,阿瑟尔对安雅动手了?否则两人间这诡异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他上次离开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说,就算我医术高明,医德感人,可也架不住你们这么拿人不当人看啊!人类本就脆弱得很,哪经得住这么摔打!下次再这样我就不来了,你们直接打死她好了!”木达瞪着一双黄绿色的大眼珠子,不满的吐槽道。他探查了一下,发现安雅应该是被气盾之类的震伤了,除了脸上,没有其余明显外伤,肺部略微受损,有些咳血。
莱姆用膝盖都能看出木达在脑补什么,头疼的扶额,警告道:“你别胡说八道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着冲木达使眼色,让他别口无遮拦,小心楼下还坐着一枚炸弹呢!
木达微微一愣,又看向床上躺着的安雅,任凭他怎么检查,怎么上药,怎么调侃,她都是一副无声无息,心如死灰的表情,让木达有些意外,这是怎么了?
木达嬉笑着逗她,“小安雅,是我啊!你最喜欢的木达呀!好几天没来看你了,有没有想我啊?是不是都得了……那个叫什么?相思病?对!这是得了相思病吧?怎么没精打采的?”
莱姆无奈看天,抬脚踹了一下木达的屁股,让他别废话,赶紧治!
木达嘿嘿笑了笑,手上利索的给安雅的小脸敷上药,一边状若无意的说道:“都说心病还要心药医,她这些外伤并没什么,离上回差远了。”
莱姆若有所思的拧紧了眉心,这个道理他又怎会不懂呢?可是他懂,不代表阿瑟尔也懂啊!
安雅一直什么反应都没有的躺着,任凭木达摆弄,待他处理好她所有的外伤后,她微微侧身将自己卷进了被子里,环抱住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连小脸都埋进了长发中,一副自我封闭的状态。
木达皱了皱眉,无可奈何的看向莱姆,就像他说的,他只是一个医生,再好的医生也治不了心病,况且他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莱姆轻轻叹了口气,冲木达招了招手,示意他下楼。
两人刚一下楼,阿瑟尔的目光便投了过来,就算他什么都没说,可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汇报情况。
木达看着他格外森冷如夹杂着冰雪的眼神,求助般的看向莱姆。
莱姆被他那双格外圆润的大眼睛看得想笑,尤其配合上他无助的表情,实在搞笑,可这情形实在不适合笑出来,他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给木达示意了一个“别乱说话”的表情。
木达立马立正站好,正色道:“阿瑟尔,安雅的外伤没什么事,休养两天就能好,肺部有些震伤,也不碍事,只是会咳两天而已。”
“你在这里住两天。”阿瑟尔不由分说的命令道。
木达吧唧吧唧嘴,看阿瑟尔的脸色,也不敢反驳,倒是比上回听话多了。
阿瑟尔仰头将手中一瓶冰啤酒灌进嘴里,顺手一扔,一条漂亮的抛物线,空酒瓶精准的落入了垃圾处理器中,他起身迈步走出了蓝色城堡。
莱姆和木达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到底出什么事了?”看那枚炸弹终于走了,凝固的空气好似都恢复了流动,木达才敢发问。
莱姆看了眼阿瑟尔逐渐远去的身影,又转头看了眼通往二楼的楼梯,无奈的叹了口气。
上过药后,安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脸颊过了起初的麻木后,开始泛起疼痛,疼得她一度忍不了,有种被米娜打断骨头的错觉。后来不知木达给她上了什么药,痛感逐渐减轻了不少,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其实那些外伤药中有轻微麻醉的成分,木达是故意的,虽然他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无论发生了什么,好好的睡一觉就是人类最有效的复原方式。
不知睡了多久,安雅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还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没有动过,被子蒙住了她大半视线,天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泛着淡淡的金黄。
天亮了吗?
安雅轻轻掀开被子,正想抬头看看窗外,却猛然看到莱姆坐在她床边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