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从听到此处,不免又是一愣,因为王湛竟然敢直呼王养饥的大名,这对王景从来说,是极为稀奇的。
王景从出身皇室,从小到大,几乎就没听过旁人直呼天子大名,而那些直呼天子名讳的人,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暗暗一笑,兴致勃勃地试探道:“侄儿已是王兄义子,不称王兄为父王而直呼其名,真是好胆识,好魄力啊。”
王湛低了低头,惭愧一笑道:“这有什么的,相比这个而言,我觉得我敢长途跋涉奔赴扬州来见王叔,那才是好胆识、好魄力呢。”
王景从愣了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总觉得王湛的话里有话,就像是笑里藏刀一般。
王景从轻声一笑,故作镇定道:“侄儿真是言重了,说的本王这里像是虎狼之地似的。”
王湛面带微笑,更进一步地冷嘲热讽道:“扬州繁茂,人情味儿重,本不是虎狼之地,可王叔在这儿,那可就说不准了。”
王景从的心弦一紧,而后就跟翻书似的突然变了脸色。
他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心里更是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犹如旭日东升般冉冉升起。
王湛直勾勾地凝视着王景从,清澈的双眸仿佛可以看穿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