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大人所言他,不会是申公略吧?”
慕容婉儿只是猜疑,叶兆先却是脱口说出了那人的名姓。
秦乙和柳风骨听闻,不约而同看向慕容婉儿,申公略是谁呀?能让慕容宰辅和叶城主在这个时候想到的人,绝对是个人物。
“是的,我猜应该就是申公略,八九不离十。”慕容婉儿可没叶城主那般矜持,轻笑道,“叶城主也怀疑是此人?”
“嗯。”叶兆先皱了皱眉,“六十年了,一甲子,这厮又出道为祸人间了。”
“又有大戏要上演了。哼!”慕容婉儿不屑地道,“千年邪祟,这回出道,圣上才不会放过他。”
“光阴荏苒,如白驹过隙。”沉思了片刻,叶兆先语气轻缓地道,“五百年了,五百年前,若不是这个邪祟,敖广再有野心,岂敢另立炉灶,与我皇朝分庭抗礼。”
沉默,客厅静悄悄的。
秦乙和柳风骨感觉到了压抑,从慕容宰辅和叶城主的交谈中,他俩分明听出了两位大人话里有话,不晓得柳风骨可知,曾在文渊阁博览群书的秦乙,却是记起了有位名叫司马行的史学家著的《傲来通史》。
“天外有物,撞未央。敖广贼子,趁火打劫,分裂疆域,建滔天,已近五百年。时年,寰宇先帝六征无果,回返途中因箭伤不治,而驾崩。
当时,史书中的这几句话,秦乙看了,并未在意,也未当回事,也是,寥寥数字,事不关己,说的又是几百年前的事,时过境迁,猎人出身,才走出大山不久的秦乙,咋可能在意而当回事呢。
“叶城主,咋了?”
冷不丁,柳风骨急促的叫声,把慕容婉儿和秦乙惊了一下,沉思的俩人都打了个激灵,循声看叶兆先,眼见叶城主脸色变得苍白,身子颤抖,浑身冷汗淋漓,头上有寒气升腾。
叶兆先自是晓得咋回事,烟毒发作了,当下坐在轮椅上,他闭目入静,调动真元,发功欲再次强行抵制烟毒扩散,相同做法,返回府邸发觉中毒,他曾试过,效果还好。
仨人起身,看着叶城主,替叶城主捏了把汗,那血袍人若真是申公略的话,那么此烟毒可就不是凡人郎中能解得了的,叶兆先就因清楚烟毒之毒,才没传唤城主府郎中给他诊治,而是凭自个的修为,自个给自个疗治。
“喔、喔!”
再次凭自个能力,强行抵制烟毒扩散,收效竟微乎其微,距前一次,这才过去不到半个时辰,叶城主痛苦的呻吟,扭曲变形的脸,仨人听在耳里,看在眼里,也是心急如焚,一时无计可施。
总不能眼睁睁站这儿,傻不拉唧瞧着叶城主受罪吧?
“有了,有法子了!”
慕容婉儿开口,难掩惊喜,人多就是好,她记起曾看过的仙修古籍中有个法子,或许能帮到叶城主。
“秦乙,快,试一下,用你的极火,看能不能炼化叶城主身上的烟毒?”
“是呀!看我啥记性!”右手扬起,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也是难掩惊喜,秦乙附和慕容婉儿道,“这法子,俺也在文渊阁的一本古书中看到过。”
不能再耽搁了。
寄希望于极火,秦乙当下正对叶城主盘腿坐在地上,心念一动,试着祭出极火,初次动用极火干这事,他都不知道怎么操作,看着掌心跳跃的极火,听着叶城主呻吟,怔在那冥思苦想。
“主人,甭紧张,摆个双手掐诀的造型,其它的交给俺极火。”
耳畔传来飘渺童音,那是极火传音在点拨他秦乙,它似知晓他祭它出来是为何事。
精神为之一振,秦乙赶忙照极火说的,像模像样地摆了个双手掐诀的造型。
倏忽。
下一刻,极火钻进了叶兆先眉心。
顷刻之后,但见叶城主的躯体从里到外,燃烧了起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叶城主遭人暗算,被下了焚心咒,或是想不开在自焚,挺吓人的。
也就半炷香的工夫,叶城主身上的烈火,说熄就熄了,看着极火从叶兆先头顶蹦出来,叶城主安然无恙,秦乙站起来,和慕容婉儿,柳风骨长出了一口气,心里这才踏实了。
“成了,烟毒被炼化,叶城主没事了,好好静养,不久便可康复。”秦乙笑笑地道。
“妙灵感谢三位大人!多谢啊!”
不知何时,叶妙灵来到客厅,目睹了仨人群策群力,救治她爹的场景,见爹得救,这会儿女子双眼饱含喜悦的泪水,连声说着感谢的话。
“大恩不言谢。”说站,竟真就从轮椅上站起来的叶城主,经历了一回与死神擦肩而过,感慨万千,若不是宰辅大人他们仨人帮他,他可能已中毒身亡了,能捡回这条老命,实乃不幸中的万幸,当下连连朝三人拱手道,“兆先捡回这条命,往后,唯恪尽职守,不负圣上,不负朝廷,以图报答。”
这当口,城主府外忽然嘈杂声起,客厅几人闻声来到府外,看到城主府众护卫张弓搭箭,边吆喝边仰头望啥。
半空中有鹞鹰在追逐一只灵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