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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属下同虞梦尘的关系不大,也是他背地里养起来的。
郁昶道:“让那些烦人的大臣,开始重新立储吧。”
属下领命。
随后郁昶又去了另外的一处房屋,看望他母亲的碎魂。
碎掉的魂魄,除非飞升成仙的仙人,否则无从修复,郁昶如今的修为甚至可与飞仙宗的掌门比肩,然而他再强,也还是个凡人,成不了仙。
哪怕是桑春雨不知从何找来的灵器,也未曾让碎掉的魂魄缝合起来。
他不知多少次过来看,每次看都很失望。
只能再加快修炼,若是有朝一日他能与神明比肩,又何惧这些命运给予的挫折?
*
桑春雨见郁昶回来,开始蠢蠢欲动。
前几日围绕在郁昶身边的那种血腥味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身上原有的香味,这样的郁昶,桑春雨倒是愿意挨着,而不至于躲他。
郁昶见到他不躲着自己,情绪能感觉出来好了许多。
桑春雨窝在他的怀中,“我快被闷坏了,能不能放我出去玩玩?若是觉得我不听话,再把我关回来。”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提出要出去。
郁昶这次,略作犹豫后,在桑春雨期盼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桑春雨顿时雀跃起来,“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现在便走吧?”
郁昶变了脸色,将他摁回来,“我才刚答应,你便得寸进尺?”
说起得寸进尺,桑春雨显然是不如他的。
但如今人在屋檐下,他的身份也早就被郁昶看穿,表面上看着郁昶对他示弱,实则最需要讨好对方的,一定是他。
桑春雨生疏地抱住郁昶的胳膊,对于撒娇,还不如郁昶熟练。
“我还记得丰都的夜市,在夜间十分热闹,”桑春雨道,“我许久不见人啦,若是再憋下去,闷都闷死了。”
郁昶显然也知道他身子的状况。
他看着桑春雨时,时常会有枯萎的错觉,受过一次惊吓后,令他对于桑春雨的身体格外看重,更听不得他说“死”字。
总觉得这个字,饱含对他与桑春雨的恶意。
郁昶也想起他与桑春雨去夜市那次,桑春雨眼中的新奇与欢欣,终究是心软,答应了下来。
“我们只能在马车上,不下去。”郁昶道。
桑春雨想着能透气便好,于是点了点头。
*
马车只开了一扇小小的窗,桑春雨掀开帘子,能看见街上灯火辉煌,游人却少了一些,不复从前。
他缓声道:“皇帝死去,百姓们也要遭殃。”
上次在川水,郁昶便看出来他在乎这些百姓,然而狗皇帝必须杀,他更不会为此愧疚。
郁昶道:“他们不是活得好好的?”
皇帝才刚死不久,长久建立的秩序并非一朝一夕便能被打破的,桑春雨知道他在讲歪理,有些无奈。
他道:“我想下去走走,可以吗?”
从前他何须看郁昶的脸色行事?这话说得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带着请求。
郁昶也知道这一点,心一下便软了。
他牵住桑春雨的手,替他将掌心焐热,缓声道:“走。”
凡间已经入冬,走在街头上,没了往日的喧嚣,倒是多了几分寒冷的寂寥,桑春雨的修为大不如从前,竟然冷得发抖。
索性郁昶及时发现,将他抱住,裹进外袍中。
望着稀疏的行人,桑春雨道:“原以为该十分热闹才是。”
郁昶道:“就你我二人,不是也挺好?”
他看见了旁边有老伯拿着冰糖葫芦卖,给桑春雨要了一串,拿过来哄他,“甜的,尝尝。”
桑春雨又不是没见识过,望着郁昶递过来的手,犹豫了一下,才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确实很甜。
这些日子他安静了许多,嚣张明艳的面孔渐渐褪色,变成了乖巧干净的一张脸,这才是他本来的性格。
郁昶瞧着他的嘴唇,想着尝上去的滋味。
他本想亲一口,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桑春雨必定会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