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出了这间破茅屋。
在虞梦尘出去后,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郁昶睁开眼,心中却并不如他表面上那么平静。
方才虞梦尘每说一句话,他脑海中便闪过一个画面,他以为自己忘了,可实际上牢牢地印在他的心中,纤毫毕现。
是他给桑春雨按摩那日。
若说肌肤胜雪,哪怕是宗门中所有的师姐妹加起来,都不如桑春雨一人。
那日其实他没使力,可他看着桑春雨后颈已经红了一片,转过身时,更是能瞧见他眼中的盈盈水光。
唇瓣嫣红,他没凑近,不知是不是香的。
至于腰肢与双.腿……腰确实很软,腿没瞧见。
郁昶硬生生燥出一身的汗。
这种感觉在那日后,便偶尔出现,最近越发频繁,他现实见不到桑春雨,梦中却时常相见,每次都是同一个姿势——桑春雨趴在他的.身.下,他的手顺着桑春雨的背脊。
桑春雨没有现实中跋扈,语气柔软,甚至是胆小。
郁昶能听见他啜泣的声音。
他始终不明白这个梦的意思,直到听见虞梦尘的话,似乎理解了一些东西。
片刻后,郁昶忍无可忍,给虞梦尘飞去一道传音符。
虞梦尘接到传音符后,方才的不快一扫而光,笑眯眯地转过身去,又回到了那间破茅草屋。
*
接下来的几日,桑春雨同桑金盛受在客栈中,一步也没离开。
郁昶已经说过他下了禁制,桑春雨老老实实信了,不做垂死挣扎。
好在这里的小二和老板都不算是郁昶的人,什么都不知道,每日到了楼上,还能同桑春雨聊上几次。
桑春雨也因此打听出来不少的东西。
比如当今的皇帝十分圣明,颇得人心,在丰都生活的百姓,十个有九个都对皇帝赞不绝口,皇帝在百姓的眼中,比起川水城的百姓对着穆铮还要恭敬。
而根据桑春雨的观察,发现这里的百姓日子确实过得很舒适。
一个国家的好坏,并非是看上面的贵族生活如何,而是看底层的百姓能不能安居乐业,繁华与否是伪装不出来的。
他在这里,见到了川水城不曾见过的景象。
或许曾经川水城也这样过,不过他到底是没见过,也想象不出来。
窗外小街贩、百姓、走在路边买花的姑娘比比皆是,几乎是白日一起床,便能听见热闹的声音,桑春雨瞧着瞧着,有些入迷,也大概明白了为何天道要他阻止郁昶杀死皇帝。
这世间有阳面,便有阴面,阴阳交替,或许这位皇帝同郁昶有仇,然而他对百姓有益,造福了无数的生命,功可抵过,甚至功大于过,这样的情况下,郁昶杀死他,要造的不仅是这一条的杀孽,还有因为皇帝死后流离失所的百姓。
那些百姓,是无形的罪孽,往往这种罪孽最为深重。
其实就是最简单的大与小的问题,皇帝的国家是大,郁昶的家仇是小,而小不能大于大。
*
在第五日深夜,郁昶再次踏进了客栈。
几乎是在他进来的一瞬间,桑春雨便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或者是郁昶故意令他感受到的。
桑春雨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和桑金盛不住一个屋子,不知道桑金盛感觉到没有,只能自己先警惕地瞧着门口。
郁昶走向两人的房间。
片刻后——他在桑春雨的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桑春雨的心都提了起来。
郁昶的影子在门外若隐若现,桑春雨见他抬起手,以为他还讲那些虚礼,敲门进来,结果下一秒,郁昶放下自己的手,直接推门而入。
桑春雨:……真直接。
郁昶的直接,令他毫无防备,只穿着内衬和郁昶撞了个面对面。
桑春雨后退了半步。
他脸上还留着睡醒的懵懂迷茫,眯着眼睛瞧郁昶时,如同一只毛茸茸的动物,警惕又可爱。
郁昶也是这时忽然意识到,他与桑春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