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萧岭及时收声。
因为他觉得是他自己想的太多。
拽不回来。
萧岭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能有被人抓住脚踝的一天。
他觉得要是姿势倒转,他眼下很像一只被枷锁扣住了腿的兔子,刚刚买回来,新鲜待宰。
人为刀俎啊。
许玑亦惊了惊。
谢之容看过去,对许玑点了点头。
谢之容相信,如果他接下来再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许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
许玑面无表情,第一次没有对这位谢公子笑脸相迎。
萧岭不是没按摩过,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感觉如此,微妙,好像不管怎么做,都很不对劲。
或许是谢之容的气质太凛冽,也可能因为其容色过于美丽。
更因为,书里那个原身,死得太惨。
谢之容的神情也有些疑惑,他俯身,离萧岭更近了些,轻声问道:“陛下要穿着中衣涂药吗?”
离得太近,又在上方,萧岭几能听到谢之容的心跳声。
萧岭把剩下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谢谢,他再好的哥们也没脱过他裤子。
“朕自己来。”萧岭断然道。
谢之容闻言,顺从地松开手。
指腹不经意间划过脚踝,常年不见光的皮肤格外细白,简直像一块上好的丝绸。
萧岭当然不会把中衣脱了,坐起来将裤边折了几叠,褪到膝盖的位置,然后又任命一般地躺回倚枕中。
谢之容把药瓶打开,将药倒入掌心。
膏体色泽剔透干净,质感有点粘稠,触之发凉,简直像是一块柔软的冰。
谢之容便将一手覆在有药膏的掌心上,掌心温度略高些,药膏慢慢融化,没有方才那样凉。
萧岭不得不承认谢之容的细心,如果药给他,他会直接揉到腿上搓匀。
谢之容趁着这个时间,目光自然地落在萧岭双腿上。
他双腿修长,膝盖骨微微撑起堆叠在那的衣料,小腿原本线条匀称,却因为昨日走了太久,两条腿都肿着,先前应被谁揉过了,小腿肚留下了几道淤红的指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尤其明显。
谢之容目光掠过那处,比看其他地方多停留了一息。
事已至此,事已至此。
萧岭心说。
又捡起方才扔下的奏折慢慢看。
刚看三行字,便觉腿上冷烫交织,脊椎不由得一颤,险些立刻抽走。
冷的自然是药,烫的则是谢之容的掌心。
手甫一放下,谢之容便察觉到了掌下肌肉的紧绷。
他知道,萧岭一定在克制着自己不躲开。
“还凉?”谢之容轻声问道。
萧岭目光也不离开奏折,简短道:“不凉,无事。”
药膏被谢之容耐心地在萧岭小腿上推开,手指自若地停留在皮肤上,谢之容柔声问:“陛下怕疼吗?”
萧岭立刻警觉,“很疼?”
谢之容十分严谨,“可能会疼。”
“无事。”皇帝道:“你继续。”
得皇帝首肯,谢之容点头,而后,五指用力。
萧岭头皮差点炸开。
一声痛呼到了嘴边,被他刻在骨头里的要面子硬是阻止了,他艰涩地吞了一口气。
疼!
掌下的□□已然紧绷僵硬,指腹下的皮肤,在发颤。
萧岭眼泪都要淌下来了。
他合理怀疑自己现在就激活了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惩罚措施!
“陛下?”谢之容轻轻道,“您好吗?”
一丝哽咽的气音从萧岭口中泄出,断断续续的,极滞涩,他几乎要啜泣了,“朕,好……!”好疼!
不仅疼,而且烫,将痛觉从单纯的疼变成了火辣辣的疼。
萧岭将奏折大半掩在自己脸上,遮住微微湿润的眼角。
然而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他疼得仍旧颤着。
“轻,轻些。”萧岭咬着牙道。
谢之容哄道:“等下就不疼了。”
不同于平时说话时冷漠淡然不同,谢之容哄他的语调温存柔软,循循善诱。
一道目光骤地落在谢之容脸上,谢之容连头都不必回,便知那道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