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叔,你开车吗?”
张白把从韩牧那取来的保温箱放进汽车后备箱里,随后将钥匙递给了燕北岷。
燕北岷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没去接钥匙。
“你来开吧,我这两天烟瘾犯了,没精神。”
张白看了一眼燕北岷,发现他还是一副刚被叫醒的模样。
“那燕叔你在营地歇着吧,我自己开车一样的。”
燕北岷没有说话,直接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从怀里掏出烟盒闻个不停。
张白一耸肩,只好坐上主驾驶的位置调座打火。
“安全带。”
“哦。”
汽车在哨兵的注视下离开营地,沿着大路进入郊区。
这条路远比市里的街道宽敞,路旁几乎没有报废的车辆,在进入市区前,张白只需要踩着油门跑直线就行。
“燕叔,你那盒里不还有一根烟吗?”
张白用余光看着闻烟盒的燕北岷。
“最后一根了,舍不得。”
燕北岷的烟嗓沙哑得有点剌耳朵。
“一会儿回市里我陪你去交易点买一盒吧。”
“不去,我能抽的烟都在拍卖上,用那么多物资换一盒烟?呵。”
灾变以后这个世界就没有香烟生产了,如今市面上流通的烟都是从废墟和仓库里搬出来的老货,抽一根就少一根,所以价格一直不便宜。
“燕叔,那不是还有幸存者自己种的土烟吗?”
“花盆里种出来的货色,质量太次,不如不抽。”
“……”
张白满头黑线,自己这燕叔对什么都是凑合,唯独对香烟认真的很。
前方的路边冒出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尽管其很小心地隐蔽自己,但依旧没逃过张白这个侦察兵的眼睛。
“燕叔,路边有人。”
燕北岷收起烟盒,将头探出车窗眯起眼睛,没了一层玻璃的阻碍,埋伏在路两边的人群清晰的被燕北岷收入眼底。
“是劫掠者,油门踩死,冲过去!”
燕北岷坐回座位,一把拉住扶手,另一只手中的枪已然上膛。
“劫掠者!偏偏在这个地方?!”
张白紧锁眉头,如临大敌。
劫掠者的位置选得很危险,这段路中间有混凝土护栏,想调头只能反向冲进田埂,一头扎进泥地里,想不陷车都难。
而且他们此时离劫掠者只有不足十米的距离,停车也是找死。
燕北岷的判断没错,如今唯一的选择就是加速冲过去。
“燕叔,抓稳了!”
张白将油门一踩到底,加速冲进劫掠者围堵的地段。
车到近前,随着一声哨响,一众劫掠者纷纷冒出头来,朝张白的车上投掷砖石和自制武器。
“小心燃烧瓶!”
燕北岷举枪击倒一个手拿燃烧瓶的劫掠者,但是在蝗虫一般的火力覆盖下,少一个燃烧瓶并没有起到多大帮助。
一块石头“咔嚓”一声砸在挡风玻璃上,张白的视线顿时被一层蛛网裂纹阻碍。
“砰!”
车底发出一声巨响,坐在主驾驶的张白仅凭感觉就做出了判断,车的前胎炸了,而且是同时炸两个!
“麻痹的,他们居然连破胎器都有!”
张白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劫掠者,双手死死控制着方向盘避免失控,脚下油门一刻不松,硬顶着乱石冲过了封锁线。
听见劫掠者的喊叫声被甩在身后,张白和燕北岷两人终于松了口气,车上的玻璃全都碎了,肉体凡胎的两人自然也好不了哪去,脸上身上都是伤痕和淤青,有石头砸的,也有碎玻璃划的。
“燕叔,他们没追来吧?”
后视镜早已不知去向,张白死死控制着方向盘无暇回头,只能让燕北岷替他看一眼。
燕北岷探头回望,这帮劫掠者可能没想到有人能硬冲过去,并没有准备追击的车辆,燕北岷刚想说没事了,却被一个反光物体晃了一下眼睛。
“那是……瞄准镜!”
燕北岷瞳孔一缩,回头抓住张白的肩膀就向下按。
“他们有枪,快趴下!”
“突突突,突突突!”
枪声响起,炙热的铜皮子弹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汽车外壳,打烂了车座椅背,撕裂了皮肤和肌肉,最终在支离破碎的挡风玻璃上留下几个弹孔。
张白被燕北岷死死地按在方向盘上,一颗瞄向主驾驶的子弹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打在挡风玻璃上,尽管躲过了致命一击,但是张白的左肩还是被击中了一枪。
剧痛冲击着张白的神智,让他有种错觉,就好像有人在他的背后拿着烧红的铁钩插进他的肩膀还用力搅动着。
“嘶,哈,燕叔,你怎么样了?”
张白大口呼吸对抗伤痛,担忧地看向一直没出声的燕北岷。
“燕叔!”
燕北